等看清來者是誰,場間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愣住了。
“怎麼會是他?”
“不是說他臨陣脫逃了嗎?”
“這……這支軍隊是他弄出來的?”
“開什麼玩笑!”
最後一聲卻是那錦衣少年所發,他也是場間最快恢復尋常神色的人,因為……他根本就不相信!
就他聽嗤笑一聲,說道:“沒想到啊沒想到,蠻族人現在也學聰明瞭啊,居然會想到利用那個膽小鬼來做文章!只是,你們就算用‘易形丹’,想騙開我們臨新城的城門,也至少先把事情打聽透吧?幾百人來襲也就算了,弄出三千……呵呵,那個慫包哪有這等本事?你們的計策,也太拙劣了吧!”
錦衣少年越說越覺得自己講得有道理,神色間,滿是得意——蠻族人到底還是頭腦簡單,好容易用點計策,卻還是如此愚蠢!別說我們這邊根本不可能上當,就算開了城門,你們這區區三千人馬,還不夠贏悔少將軍的強軍塞牙呢!
“蠢!”
錦衣少年一擺手,眼睛微微眯起,十成十地享受。然而你別說,聽他這麼一番話,居然有不少人覺得他言之有理!一些只知皮毛的,下意識地就覺得那個楚敗家不可能招來這麼一支精銳,而知曉一些內幕的,則知道楚天簫是被大將軍和大皇子聯手“封殺”了,他在蠻地招兵必定重重受阻,哪可能帶著這個數目的兵卒出現?
也是大皇子出於種種見不得人的原因,封鎖了真正的“最新訊息”,是以這夥人無論從直接感官上,還是理智判斷上,都漸漸信了那錦衣少年所說。
就連那些京都來的天才,眼神中燃起的神采也在一瞬間轉為濃濃的懷疑……
不會,真的是蠻族的計策吧?
一時間,眾人都覺懷疑,場間那些主事的人你瞅我我瞅你,最終還是選擇先不開城門,靜觀其變。
……
……
“少主,你認得這人是誰嘛?他好像很有想象力的樣子呢。”
下方,封蘿兒看著在城牆上活蹦亂跳的錦衣少年,不由得向楚天簫投去了一個戲謔的眼神。
楚天簫想了想,搖頭道:“不認識,這年頭阿貓阿狗太多,都愛出來蹦躂,我哪認得過來?”
“嘻嘻,那少主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呢?要一番辯論打臉他嗎?”封蘿兒說著,臉上露出期待神色,楚天簫卻依舊搖頭,淡笑道:“你啊……我們又不進城,只是來拿個正式的封號而已,何必說服別人?而且……”
頓了頓,楚天簫策馬掉頭跑開一陣距離,然後,在所有人都還未反應過來的那個瞬間,他搭弓!
“比起嘴炮,我更喜歡來點直接的!”
箭隨話出!
倏忽間,那錦衣少年只聽得耳邊嗤地一聲,頭上的紫玉冠就被箭支刺穿,連帶部分發髻一同脫離他身,然後消失於天際!
直到此時,那錦衣少年才反應過來,頭上劇烈的割裂疼痛陣陣傳下,他立即就哀嚎出聲:“疼!疼死我了……蠻,蠻族人……你居然敢……我要殺了你!”
嘴上說著‘要殺了你’,但事實上,錦衣少年卻是立即連退數步,躲在了幾個強者之後——沒辦法,剛才楚天簫那破空一箭太特麼要命了,疼啊!
真的很疼!
“蘿兒你看,到底誰是慫貨,不是一目瞭然嗎?”楚天簫笑著,策馬回來,封蘿兒看著那頭皮去了一半,髮髻繚亂,狼狽至極的錦衣少年,頓時笑得連腰都直不起來了,一眾敗家軍的笑聲也是此起彼伏,便連血巖都勾起了一抹嘲諷的冷笑。
“不知死活!”
眼見這般,城牆之上的人愈發緊張,正當幾乎所有人都信了‘他們是敵人’這個結論時,贏悔與那白眉老者站了出來……
“剛才那一箭……靈力運轉,確為第一神侯世家子弟。”白眉老者一揮手阻止了那些將欲還射的守軍,目光不斷在敗家軍身上環掃,“好精銳的軍隊!此等殺氣……不是新兵,已經沾過血了,還不止一次!”
贏悔對此不置可否,只是目光灼灼地盯著楚天簫,面色依舊毫無表情,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看來此人,確是楚世子。”再看了片刻,白眉老者不由得一聲輕嘆,這下,所有人都聽到了,頓時就有此起彼伏的議論聲響起……
“真是楚兄?”
“他……帶了三千精銳回來?”
“這,這好像比贏悔還強啊!”
“楚天簫不是個敗家子嗎?他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