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玄貞在張晉的攙扶下徐徐起來,他的膝蓋已經跪酸了。
此時看到武則天的鑾駕越行越遠,似乎是一時半刻都不敢耽誤。
他一時恍惚,猛地道:“不好,她不能去長安。”
“泰山是什麼意思?”張晉一頭霧水。
韋玄貞冷笑道:“你還不明白嗎?現在陛下還未醒呢。這關中已是沸騰,遍佈了乾柴,這若是上皇一去……豈不是糟糕?”
張晉冷笑道:“既然如此,那麼就不妨,索性將這上皇留在這裡,如有必要。不如……”張晉的眼眸裡略過了一絲陰狠。
他是武夫,自然希望用最直接的手段去解決問題。
韋玄貞卻是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懂什麼,秦少游一日沒有踏入這裡,就沒有人休想動上皇一根毫毛。否則,只要上皇稍有不測,此前人心惶惶,大家都說咱們要殺她,如今又說毒害了天子,這正好授人以柄。只怕用不了多久,天下各鎮的都督,都會離心離德,那秦少游,恰好可以豎起反旗,招討我等‘叛賊’,不除秦少游,上皇就是上皇。誰敢造次,都是自取滅亡。”
張晉不由一楞。他心裡苦笑,這人殺又不能殺,留又留不住,偏偏去了長安,泰山又說只怕會有諸多的是非,這可如何是好?
其實現在韋玄貞也在思考如何是好的問題。他異常的清楚,眼下這個局面,真是一團亂麻,天子未醒,秦少游沒來。可是上皇來了。
他立即聯想到……長安城中無數人的憤怒和流言蜚語,還有那些值得懷疑的皇子,如娘娘所說,這些皇子固然是不足為懼,可是一旦上皇和皇子們勾連在了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