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九陰不讓,素廉進不來;但是張子堯是燭九陰白紙黑字承認的府上二主子,所以他這樣輕輕一拉,素廉便進來了。
*
書房裡。
燭九陰“嗯”了聲,落下一枚黑子,卻皺起眉。
“怎麼啦?”敖廣問。
“有礙眼的東西被本君家那個愛撿破爛的小蠢貨撿回來了,”男人挑起眉道,“真想把他們倆一起扔出去。”
“你還在生氣吶?”
“嗯。”
“產後抑鬱症。”敖廣落下白子。
“……”燭九陰緊接又落黑子,“咔嚓”一聲,淡淡道,“你放屁。”
*
“蛋真白。”
“嗯,燭九陰快氣死了。”張子堯摸摸懷中的蛋蛋,“蛋也沒有要孵化的意思啊,小崽子也不知道會是條小龍還是個小禿驢,想想覺得都很糟糕,這樣的話,在我做好心理準備之前它還是暫時當一顆蛋比較好。”
一邊說著,張子堯懷中的蛋搖晃了下——
好似在抗議。
很好,這就又得罪一個——和你那智障爹同仇敵愾吧,好歹是懷胎……幾個月生下來的來著?
“燭九陰不理你了麼?”素廉看著抱著蛋的張子堯,“我怎麼聽說他想你都快想瘋了,差點又去掀了西方淨土的屋頂,奈何沒找著門……”
“……………………我回來就擺臭臉,”張子堯愁眉苦臉嘆了口氣,“不知道怎麼辦。”
素廉認真地想了想。
然後認真地建議:“□□吧。”
張子堯:“???”
張子堯想了想,還是把剛才自己乾的那些見者辣眼睛聞者辣耳朵的事告訴素廉了,中心思想就是:他剛才鐵了心思的想要乾脆先把燭九陰掀翻了艹服帖再說,但是那條賴皮龍,居然能一改龍性本淫的生活態度,孽根都抬頭了,愣是及時懸崖勒馬,把他從書房裡趕了出來。
素廉:“你當和尚還是他當和尚?”
張子堯不好意思地抓抓頭嘿嘿笑了起來。
素廉想了想,又提出另外一個建議,張子堯聽了,雙眼一亮。
……
當日,夕陽西下。
前腳送走了敖廣,燭九陰轉頭就看見那小畫師站在那天邊如火燒透般通紅通紅的夕陽之下,黑色發被染成了好看的金紅色,他微笑著,整個人看上去寧靜祥和。
“九九啊,”張子堯抱著蛋,走進燭九陰,“餓了麼?”
十六歲成佛。
容貌身高便不再改變,年輕的羅漢抬著頭看面前的高大銀髮男人,黑色的瞳眸之中倒映著他的臉,清晰異常。
燭九陰心“砰砰”跳了下。
挪開了自己的眼:“被你氣飽了。”
話語剛落,便被拉住了袖子,略微沉重的蛋小心翼翼被放入他的懷中,少年拉著他自顧自地往火廚房走:“我怕你下了棋餓,讓青蛙管家準備了食材,準備包些個豆沙包,再下點餃子……”
廚房裡別說青蛙管家,鬼影都沒有一個,案板上倒是真放著合了一半的面——
燭九陰抱著蛋,靠在廚房門邊,一隻腳囂張地踩在門檻上,垂眼看張子堯似乎準備看他要搞出什麼花樣來——卻見後者只是衝著他笑了笑,便自顧自走到案板邊撈起袖子繼續合面。
燭九陰看了一會兒覺得有些無聊。
但是也沒有走開。
目光剛開始是放在那團逐漸成型的麵糰上的,然後注意力有些渙散後,便開始亂瞟——先掃過少年那纖細白皙的手臂;伴隨著動作輕微聳動的肩;線條柔和甚至帶著一絲絲少年氣的臉側;因為起伏而輕輕煽動的蝴蝶骨……
“……”
燭九陰目光一頓,從懶散靠在門邊的動作站起來了一些。
——張子堯總裡三層外三層穿粗糙布衣,那樣的質地,怎麼可能看得見他背部蝴蝶骨……
男人的目光順著他的尾椎下滑。
來到他的臀部。
只見圓潤臀部之間,衣物微微坍塌下陷,露出一道淺淺的溝壑。
燭九陰:“……”
紅色的目光變成了深沉的暗紅。
燭九陰站起來走到了站在案板邊的少年身邊,讓自己高大的身影將他籠罩起來——
“張子堯,你這般風流,底褲都不穿光著下.身只著外袍在個大妖怪的府邸上走來走去,佛祖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