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那露在畫卷外的尾“呲溜”一下縮了回去,張子堯一臉悻悻將手縮回去,正想說自己還沒摸夠那冰涼爽滑的感覺,就聽見畫卷裡那龍嚷嚷開了:“讓你看看!摸什麼摸!鄉巴佬麼看見什麼新奇的東西都要摸上一摸,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本君不好龍陽的!瞎摸什麼!”
一連串的質問砸張子堯個劈頭蓋臉,張子堯懵逼了一會兒心想不就摸摸尾巴激動地炸了毛的貓兒似的怎麼回事?越來越不對勁,乾脆“啪”地一巴掌拍在那副畫卷上:“我畫出來的尾巴摸一摸怎麼了?我還嫌摸了一手魚腥味兒呢!”
“什麼?你說本君魚腥味兒!放肆!刁民!膽敢對真龍神君如此無理!”
張子堯不理他,轉身繞過畫卷去水盆裡洗了洗手。
身後畫卷裡,龍尾巴悄悄默默探出一個角,左右揮舞了下發現沒碰到人,頓時囂張地將桌案拍地啪啪作響:“人呢?你別以為不說話跑到牆角瑟瑟發抖本君就能原諒你了——小蠢貨?哪去了?本君聽見水聲了你不會是洗手去了吧——你居然真得去洗手了?!”
張子堯舉著溼漉漉地手,回到桌子邊,看著畫卷紙上一條翠色的尾在那晃來晃去拍來拍去實在礙眼,終於忍不住又伸手將那尾巴摁回去,嘴裡碎碎念道:“收好收好,別嘚瑟了,哪日若是又被哪個捉妖人看見,就這麼一條寶貝尾巴都砍了你的去。”
這會兒大概也是撅著屁股甩尾巴甩累了,燭九陰冷哼一聲,那翠色的龍尾消失於紙面,英俊的男人重新回到亂石之中,雙手籠著袖子微微抬起頭一臉淡漠與畫卷外的張子堯對峙——一人一龍誰也不說話,相互瞪視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張子堯先敗下陣來:“行行行,我錯了還不成麼,不該說你有魚腥味。”
“哼。”
“我跟你道歉了,你也要跟我道歉。”張子堯戳了戳畫卷裡男人的臉,“我給你畫出尾巴了,你應該道謝,而不是嘲笑我畫技不精。”
燭九陰抬起手揮了揮,就像是驅趕臉旁飛來飛去煩人的蒼蠅,挪開眼冷硬不吃道:“你本就畫技不精,本君只是實話實說,為何道歉?能讓本君主動道歉的物種怕是還沒被女媧捏出來——”
賴皮龍。
張子堯在心中罵了一句,也不再同他計較,將畫卷擺在桌子上讓那條龍自己玩自己的,他轉身繼續去收拾準備帶走的行囊——收拾到一半,這才想起來什麼似的抬起頭望了眼窗外的雨,打他記事以來,似乎好久沒有看見這麼大的雨了……
他出來的時候可沒想到這個季節也要下雨,都沒帶傘。
“九九,這雨什麼時候才能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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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子堯隨手拽過張宣紙,歪歪扭扭地畫了個及醜陋的傘張子堯拎起畫卷抖了抖,一把溼漉漉的傘從畫卷裡“啪”地掉了出來,張子堯正待彎腰去撿,同時院外響起一個陌生的男音:“哎呀我的傘呢我的傘呢?!!!”
張子堯吐吐舌頭,連忙一把將方才的畫紙撕碎,那掉在地上的傘消失了,獨留一攤水跡在地面上蔓延開來。
屋外那人又奇怪道:“咦,怎又有了?!大白日見鬼了不成!”
張子堯:“咳。”
燭九陰全程攏袖冷豔旁觀,等張子堯撕了畫卷才道:“怎地撕了?你這小蠢貨,出門的時候本君可沒見你的行囊裡有帶傘。”
“人家淋雨了啊,我們還在屋裡呢。”張子堯好脾氣地笑。
“你要淋雨自己去淋,你到是給本君畫把傘來,外頭下雨,衣裳都淋溼了,新換的靴子呢。”
“就你矯情。”張子堯道,“這雨還不是你弄出來的,不想淋雨你倒是停了啊,這麼大的雨,外面的院子池塘一會兒就積滿水了,你到是心疼你的靴子,也不想想一會兒我走出去可能也要淌水呢?”
然而張子堯的質問對於燭九陰來說大概就是一堆“哇啦哇啦”,他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真龍現身,這雨不下足三天三夜停不下來……”
“三天三夜!”張子堯聽得眼都直了,“這雨下上三天三夜那還了得!這京城都叫你給淹了!快停快停!”
“淹了便淹了,嚷嚷什麼?”燭九陰抖抖袖子,滿臉理所當然,“世間災禍皆有定數,皆有蜚獸手中那‘天河秘術’安排妥當——倘若這京城註定要被水淹,哪怕今兒本君不放水,他日怕也有別的哪條龍來撒泡尿什麼的……本君親自降雨好歹還能給你提前提個醒,免得到時候水淹城裡,你這條短腿跑都跑不急。”
“蜚獸是什麼?”
“‘《山海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