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的動作一把勾起畫卷死死關閉——張子堯阻止不及,抓著合併的卷軸邊緣想要掰開,奈何那畫卷卻神力異常死死緊扣,彷彿裡頭的某條龍鐵了心一般不願將這話題繼續!
正當張子堯與這畫卷奮鬥拼搏,好巧不巧,這時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熟悉的聲音響起——
“子堯?”
張子堯愣了愣,與此同時被他強行掰開一條縫隙的畫卷裡伸出一條尾巴狠狠拍了拍他的手背,張子堯“嗷”地吃痛縮回手,那畫卷抓緊時間“啪”一下再次合上!
“王爺?”
張子堯一邊應著,一邊抓過那畫卷彷彿不解氣般拼命上下搖晃了下——直到他認為能將畫裡的某條龍搖個七葷八素才停下手掛回腰間,從內屋走出,果不其然見樓痕站在外頭。
“怎一時不見,便跑到這來了?”
“方才草民喝了些果酒,沒想到酒勁上來了,怕失了禮儀衝撞聖上拖累王爺,索性自己摸出來——”
張子堯話還未落,突然感覺到面前的人彎下腰湊到他極近的位置——鼻息之間充滿了曾經在荷花池邊聞到的香,他頓時整個人屏住呼吸不敢再說話,昏暗的房間裡。他只能瞧見年輕王爺那挺翹的鼻尖就在他眼前……
只要他稍微動一動。
他的唇就可以碰到樓痕的唇瓣。
“唔,是酒香,小孩就是小孩,學大人貪杯可要不得。”樓痕笑眯起眼,似絲毫不認為兩人的動作有多親密,“只是這皇家的船,船上規矩眾多,還有宮中女眷待在房中,還是不要亂跑的好……若不是有個侍衛瞧見了,本王還不知該上哪兒去找你,到時候若你跑到哪個公主娘娘的房間裡——”
樓痕溫和道,倒是沒有責備的意思。
張子堯:“……”
少年點點頭,彷彿還沒從鼻息之間抽離的氣息中回過神來,只是低聲嘟囔了抱歉。
樓痕輕笑一聲表示無礙,伸出手以不突兀的方式拍了拍少年的肩,緩緩道:“父皇至今對你祖父的《鳳棲梧桐圖》讚賞珍惜,哪怕外國使節造訪也總願拿出來供人觀賞,今聞張家後人於船上,說什麼也非得見見……”
張子堯眨眨眼:“皇上要見草民?”
“子堯在我面前簡易自稱便可,父皇是要見你的畫。”樓痕糾正,“父皇知曉我前些日子得了你一張侍女踏雪圖,羨慕萬分,好說好歹也沒能從我這把畫兒要去,直罵我這當兒子的不孝——”
樓痕話語中帶笑,言語自然而然地透出父子之間的親密……看來當今瑞王深得皇帝偏愛、父子情深的說法所言不虛,這樣說來,假以時日若皇帝百年——
啊,現在想這做什麼?
張子堯暗中搖搖腦袋,問:“皇上要我當眾作畫?”
“是。”
“……”
我勒個去。
張子堯只想叫救命。
樓痕見身邊人突然沉默,轉頭看了他一眼,沉默片刻後道:“這樣的要求是否過於突兀孟浪?早先聽說你們張家人有一些外人不知的規矩,子堯若覺為難——”
這時人已經被樓痕帶回花船頂層,此時船艙之內燈火通明,歌舞笙簫,王公貴族齊聚一堂,一片和諧……張子堯和樓痕離開和進入似乎絲毫沒有影響到任何人的雅興。
張子堯大著膽子飛快掃了眼上座,此時當今天子正放鬆坐於高位,雖歲至中年,卻不減英武霸氣,身材魁梧結實,很難想象他已有樓痕這個年紀的兒子……這會兒,皇帝正擁著一名面容嬌豔后妃,在她耳邊親密說著悄悄話,后妃當眾得聖寵,自然眉飛色舞,嬌笑之間眉眼裡帶著難以言喻的得色。
而坐在另外一旁的女人卻反倒是更吸引了張子堯的注意——
那人身著華錦,頭戴翠飾,妝容精緻更顯高貴……然而哪怕是盛裝打扮之下,也難以掩飾她面貌平時的事實,在另外一名后妃的襯托下,甚至顯得有些……醜陋了。
此時此刻,她端坐於皇帝身側,目視前方,彷彿專心欣賞歌舞,對身邊所發生的一切不為所動。
“子堯?”
身邊,樓痕的聲音將張子堯從沉思中喚回。
他微微一愣回過神來,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在同瑞王說話,好在後者只當他是被歌舞聲迷了耳,索性又將他帶出船艙來到外頭船舷邊上。
周圍一下安靜許多,月光之下,男子眼中橫波流淌,溫柔多情。
“子堯可置氣於我的不情之請了?之前沒考慮妥當擅做主張答應父皇讓你當眾作畫,實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