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憂矣……噯,下句什麼來著?可撼大樹?好像哪裡不對啊……”
好好的養生午睡被外頭不知道為什麼吵吵嚷嚷的人們打斷,燭九陰心中本就不太爽快,正打著呵欠坐在樹梢上邊撓癢邊哼走調的小曲,突然聽見遠遠傳來輕微腳步聲……原本還懶懶散散靠在樹幹上的男子停下撓癢的動作,扯扯袍子清清嗓子,一臉嚴肅正襟危坐。
抬起頭等待片刻,果不其然見一名黑髮少年推開門進入廂房——
吃的回來了!
雙眼微微一亮,卻在下一秒看見少年兩手空空,眼中期許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燭九陰正欲發作,一晃眼又見步入屋內少年眉頭緊皺,雙眼放空,似在為什麼事困惑苦惱……
到了嘴邊的質問不知怎麼的便吞回肚子裡,燭九陰用修長的指刮刮下顎,懶洋洋道:“小蠢貨這是怎麼了,大街上被誰欺負去了,怎地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
“……”
“要知道愁眉苦臉這不符合你幸福又可愛的傻子人設。”
“……你能不能消停會兒?”張子堯嘆了口氣似有些疲倦,“九九,方才外頭下雨了,你聽見了嗎?”
燭九陰喔了一聲,不在意道:“又不是聾子那雷聲那麼大本君自然聽見了。下雨又不是下刀子,稀罕什麼?”
”方才街頭李記烤鴨鋪著火了,連同你的片皮鴨一塊兒,火差點把半個京城燒掉——就在這時候,好巧不巧的,天空突然烏雲密佈,狂風大作,之後便下起了暴雨。”
張子堯說完,抬頭去看畫里人的表情。
後者不負眾望的一臉懵逼:“好事啊,然後呢?”
張子堯咬了咬後槽牙:“先是原本要大水淹城的水災,再是要天火焚城的火災,都被莫名其妙的終止了!”
燭九陰愣了下,三秒後,在張子堯的瞪視中一拍手:“是呀?你說蜚獸?”
張子堯:“……”
燭九陰:“你這是什麼眼神?放肆!刁民!這種看傻子的眼神只能本君用來看你!”
“……”張子堯抹了把臉,眨眨眼伸長了脖子問,“所以,九九你也覺得是蜚獸,對吧?”
“是啊,這個新任的蜚真是臭不要臉,一會兒下雨一會兒放火,心血來潮在那天河書上寫寫畫畫轉眼又將寫好的東西劃掉,不尊重本君,玩弄凡間生靈,若不是本君現在行動不便,定當在玉帝面前狠狠摻他——”
“可是外頭的人們卻普遍說這是因為皇宮裡某位娘娘福澤天下,因她即將為後,所以天下便無痛無災。”
“……”燭九陰碎碎念戛然而止,用小手指掏掏耳朵他彎下腰一臉滑天下之大稽的荒唐,“你說什麼?”
“某個娘娘福澤天——”
“行了。”燭九陰直起腰,“凡人女子福澤天下所以天下無災?本君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有些想笑。”
“話不能這麼說,九九,你說連蘇團圓都能變成人來到子湖身邊,誰又能保證是不是因為什麼機緣巧合,蜚這樣的大神仙自然也化身為人降臨人間來到有緣人身邊?所以照我猜,你看這娘娘她有沒有可能就是——”
“當今聖賢也好龍陽?”
“這個‘也’字是怎麼回事……”張子堯嘟囔,“沒聽說過皇上有這方面癖好。”
燭九陰撇撇嘴:“那不就結了,蜚是公獸,當什麼娘娘?”
“……”張子堯愣住了,“公獸?”
“誰告訴你蜚是母的?”
“你也沒說他不是。”
“好好好,本君不跟你爭這個。但你這想象力就過於豐富了,這麼個看誰誰暴斃瞪誰誰懷孕的暴躁貨,還因為機緣巧合下凡來到有緣人身邊呢……”燭九陰嘖嘖兩聲,“這就是個災禍神,還有緣人呢,但凡跟他有緣的人都死了。”
“話不能說得這麼絕對……”
燭九陰冷笑:“你聽過誰炫耀自己和黑白無常特有緣分的?”
張子堯:“……”
”答案是:沒有。”燭九陰淡淡道,“這兩大兄弟相依為命,都快趕上一千年紀念日了,說到好龍陽,我看這兩個倒是頗有貓膩……”
整個討論過程中燭九陰不僅態度極其不端正,嘲諷嘲笑加不屑,而且還要瘋狂跑題、發散思維——
根本不是一個好的傾訴物件。
張子堯皺起眉,又放開,自然不願意被燭九陰有意無意地帶跑,只是淡然道:“那你怎麼解釋宮裡那位娘娘的事?本來咱們就在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