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小本都這麼寫的。”
“……前方有騷狐狸精他欲獨行還差不多。”
張子堯嘟囔著抖抖肩膀,太裳黃輕笑一聲,像是明白他的心意一般“噗”地消失了,周圍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張子堯站在原地揣測了下關於“前方有虎”這種話,想著想著,皺起眉,頓覺不可能將之拋之腦後。
回到客棧時,素廉已經在收拾馬車。
張子堯也急急忙忙往房間走,把該帶的東西搬運下來,素廉收拾馬車一半抬起頭見張子堯抱著個用布層層疊疊包好的東西往外走,頗為好奇地看了一眼,沒想到少年衝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掀起那布的一角給他看——素廉當場就變了臉色:居然是忘川盆,這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把忘川盆給順出來了!
“我能跑進前世的記憶裡與前世的我面對面的說話!”張子堯一臉神秘兮兮,“只是上次沒來得及說兩句便被制止了。”
素廉:“……你抱著這東西出來,燭九陰知道嗎?”
張子堯:“不知道。”
少年說著又將盆往馬車裡放了放,轉過頭一臉莫名:“這東西又不是他的,憑什麼拿走還要叫他知道?”
素廉:“你忘記他為什麼趕你?”
“沒忘記,”張子堯懶洋洋道,“所以更要帶走了,不讓我看偏要看,氣死他——世間萬物又非均他掌控,事事由他安排,太任性了!忍不住想給他一個教訓!”
素廉:“有沒有想過這樣或許是為你好?”
“為我好就直接說明白,”張子堯跳上了馬車,“別自己兜著秘密不肯講,只會叫人做這做那平白無故讓人討厭,就好像有什麼事告訴我之後就不能解決了似的……噯,就看眼忘川盆怎麼了?會怎麼樣他又不說!”
“或許他覺得這事不告訴你才是為你好。”
“我曾經也覺得自己牛逼頂了天能自己搞定一切的,”張子堯瞪眼道,“結果現在回過神來,就想給我娘還有我爺爺磕頭認錯來著!”
“……”
“他都多少歲了,還跟我這曾經魂魄不全的臭小孩似的不懂事麼?”
“唔。”
“總之這盆到底是好是壞我會親自弄清楚。”張子堯瞪著眼,“弄清楚後,如果確定無害。他來認錯我也不理他。”
張子堯越說越來氣,素廉眼瞧著那怒火幾乎要衝著自己來了,也跟著嘆了口氣,跳上馬車——此時,那馬車似有靈性一般,在兩人坐穩後撒開蹄子便往京城的方向趕去。
坐在馬車裡,張子堯還在揣測:今兒怎麼好像全世界都在陰陽怪氣地給燭九陰說話來著?
也不想想是不是人家隨口一說聽在他耳朵裡變了味的緣故。
……
在前往京城的路上,張子堯耽擱了十天半個月。
十天半個月,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只是當這些天后,少年終於進入京城地界,一路上他卻早已看了太多有的沒的東西——
東海之上群鳥不飛,再也看不見海燕銜著石頭飛來飛去的景象,人們說海潮洞裡精衛神像被沖走了,世間再無這隻倔強的鳥兒;
桂樹一夜之間盡數枯萎;
火神廟中祝融像一夜坍塌,人們起火生灶成了一件難事;
死的人復活了,口口聲聲說地府大門緊閉,死去的人們沒地方去,只好順著輪迴道路重返陽間;
孕婦懷胎十月,臨盆日毫無動靜,胎兒一切正常,彷彿那些孕婦各個都成了哪吒他娘;
——老的不死;幼不新生;冬去春不來;莊稼地上寸草不生!
一夜之間,彷彿天上地下大半神祗突然失去蹤跡,進入“換屆”的階段之中,凡間亂成了一鍋粥,卻沒人能夠站出來告訴他們發生了什麼……
張子堯亦從剛開始的驚訝到震驚到冷靜到淡漠,最後到達京城的時候,他宛如練就精鋼不壞之心,學會對於任何事物都波瀾不驚——
而此時京城一派和諧景象,反而叫他有些不適應。
直到他在街頭遇見了不知道在閒晃什麼的扶搖,一把揪住她問她不伺候她主子在這又準備禍害誰。豈知那蛇妖聞言,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咱家娘娘輪迴換屆去啦,鬼知道現在在哪兒呢……噯,複雜得很,你不知道啊?不就是那個——”
素廉看了她一眼,她立刻閉上了嘴。
而此時,陷入沉思的張子堯並未注意到如此異常,只是自顧自地琢磨:后土地祗本主司輪迴……現在她自己輪迴去了是什麼鬼?
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