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子裡,獨自一人跟著他奶奶過日子。程才智商甚高聰慧過人,他在九歲的時候就學會了乘公交車投假幣。他的假幣是從遊戲廳里弄得的遊戲幣。那些遊戲幣和十元硬幣差不多大小,混在投幣箱裡根本看不出來。除了投假幣,他還經常把一個十元的硬幣換成十個一元的硬幣,乘車時,投進去八個就行了。反正乘車的人很多,司機也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數清楚,況且司機根本就不會費力去數。
程才的這兩點寶貴經驗被很多人借用,全都跟著這麼幹,結果導致小瓦藍市公交公司的收入減少43。 54%。公交公司一調查,才發現很多人少投錢或是投假幣。於是小瓦藍市的公交車司機就又多了一項工作,那就是睜大眼睛數錢。但是司機數錢的速度太慢。人少時還好,人多的時候司機要花上二十分鐘才能數完。這太浪費時間了,讓乘客們很是著急。公交公司迫於市民的壓力,就在每輛公交車上增加了一名專門數錢的員工。此舉宣佈小瓦藍市公交車的無人售票時代結束,又返回了售票員賣票的時代。
有個偷狗賊看到程才無師自通,僅憑一人之力就把全市的公共交通攪得雞犬不寧,就有意收他為徒。之前程才只是一個業餘小偷,自從他學了很多偷狗技術之後,儼然成了專業人士。他們師徒二人經常騎著摩托車,帶著浸了毒藥的肉餅,在傍晚和凌晨的時候去毒人家的狗。一個星期下來能毒死好幾十只狗,然後賣給狗肉販子,總能賺上不小一筆。
不過好景不長。有一次他們在偷狗的時候遇到了一隻特別機警兇悍的狼狗。那狗不僅不吃他們扔的肉餅,反而追上去把他們咬了一頓。程才反應快,騎上他師傅的摩托車一溜煙兒跑了。他師傅在後面被狼狗咬得屁股開花,最終進了局子。
程才一人無法完成偷狗的工作,自然是閒在家裡。他奶奶希望他改過自新,就請人在電廠裡幫他找了一份看管鍋爐房的工作。
電廠的鍋爐房,主要是為工人洗澡提供熱水。程才的工作就是調節洗澡水的溫度。電廠的洗澡堂有一個小問題,那就是附近的村民經常混在工人隊伍後面去洗澡。通常情況下都是這樣的:電廠的職工去洗澡。他們全都洗完了,村民就接著進去洗。原先那個看管鍋爐房的人,一見工人洗完了,就關閉熱水閥。村民們洗著洗著突然發現沒了熱水,於是一些人就匆匆地穿上衣服走掉了,但是有些村民仍在那裡繼續洗涼水澡。特別是夏天的時候,根本趕不走。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丁亥年十一月廿九(3)
程才的思維與眾不同,自然能想出絕妙的辦法。他一見工人洗完了,就關閉涼水閥——只放熱水不放涼水。結果把村民燙得鬼哭狼嚎。這一著還真是有用,從那以後再也沒有哪個村民敢去電廠洗澡了。電廠廠長覺得程才很是聰明,對他的行為大加讚賞。廠長說,‘小瓦藍市的現代化建設就缺少你這樣的人才。’於是把程才從鍋爐房提拔到後勤部當了主任。不過程才的能力太強,當一個小小的後勤主任,根本無法施展他的才華。正所謂籠小蒸不下大饅頭,程才幹了幾個月,毅然辭掉了工作。
他到集市上購買幾千只雞苗,竟然在家裡養起雞來。程才每次給雞餵食的時候都按著喇叭,長時間之後,那些雞就形成了條件反射,一聽到喇叭聲就以為主人又撒穀子了,全都朝喇叭聲最響的地方飛奔而去。等到雞長的差不多了,程才就把雞舍搬到馬路旁邊去。他的雞在馬路周圍覓食。這時汽車來來往往,司機為了避免軋到雞就用力按喇叭。這一按還了得!程才的雞全都跑過去了。司機剎車不及,一下子撞死幾十只雞。
程才於是叫上三五個夥伴,拿著棍棒,喝問司機是不是欠揍。司機哪裡敢說二字,只得老老實實地把錢奉上。當別人還在為如何賣雞而犯難時,程才早就發家致富了。
在程才養雞的第二年,他家附近的田地被爭佔用作建設水泥廠。測量員在丈量土地時,若是發現農田裡有樹,便做上標識,到時候廠方就會多補償給村民一些錢。程才和許多夥伴聽說之後,就在待賣的農田裡連天加夜地種樹。但那時又不是春天,無法找到太多樹苗。他們就把別的地方的小樹挪過去。無奈小樹的數量有限,程才殫精竭慮,終得良策。他指點眾夥伴,讓他們到村子裡隨意砍來許多樹枝,插在農田裡算是一棵樹。廠方當然不願意,在量地的時候把那些假樹全都拔了。
當時測量員還沒量到程才家的土地。程才一看情況不妙,就用水泥和黃沙澆注成一個混凝土墩子。他在澆注的過程中,把樹枝插在中間,等到混凝土徹底凝固之後,樹枝就牢固地嵌在裡面了。程才把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