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對於蓋世太保的恐懼比歷史上更嚴重。歷史上德國人民在見面後的第一句問候語僅僅只是:“我可什麼也沒說。”,可現在人們見面後第一句問候話語居然是:“很高興能活著見到你,希望我們明天還有機會再見面。”
蓋世太保在路上隨便抓人的舉動已經引起的平民的恐懼。民眾不知道任海濟的大清洗只是針對那些納粹官員,在他們想象中“長刀之夜”將會重演,蓋世太保的殺戮行為很快就會延伸到他們身上。於是海德里希與他帶領的蓋世太保們,現在成了全德國最忌諱的話題。
海德里希藉著透過落地玻璃射入的陽光,仔細地一頁頁審視著手中的檔案。他要保證這份報告做到完美。海德里希遠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個年輕新元首內心中的瘋狂。海德里希可不認為自己一旦犯錯,那個新元首能大度地饒恕自己。
鏡廊一側的大門被一把推開,任海濟邁著腳步走在最前方,艾瑞卡與法密爾兩人略微落後半步,一左一右跟隨在他身後。
海德里希立刻前走兩步來到任海濟面前,恭恭敬敬地說道:“我的元首。”
任海濟停下腳步,抬頭撇了眼海德里希後再次快步向前走去。金髮野獸連忙邁開腳步,一步一趨地跟了上去。
“你和希姆萊兩人的行動讓我很滿意。波蘭那裡處理的很好……”任海濟說著忽然再次停下腳步,扭頭緊盯著身後已取代法密爾的位置,僅落後自己半步的海德里希,“希望你接下來的報告也會讓我感到滿意。”
“是的,我的元首。一切如你所願。”
穿過長長的鏡廊,在元首秘書室門口執勤的兩名士兵立刻為他們的元首拉開大門。
在房間內等候的眾人以身份劃分成三個陣營,分別站在不同的位置。
以希姆萊為首的納粹黨官員們圍成一團站在房間左角。除希姆萊與戈培爾兩人外,其餘人在見到出現在大門口的任海濟後立刻一臉恐懼。這個新上臺的德國元首正在用鐵與血告訴他們,誰才是德意志真正的王。
與納粹黨官員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圍在房間右角處的人群。他們身穿各種顏色的軍裝,胸口掛著用於彰顯功績的勳章,肩佩金星肩章。在見到任海濟後,原本還在談笑風生的人群,立刻以布勞希奇與哈爾德兩人為首,向著還站在門口的元首微笑致意。
最後一個圍在秘書辦公桌前的團隊只有區區4人,這4人中除去沙赫特與牛賴特外,另兩個男子誰都沒有見過。瘦高男子在見到任海濟後立刻伸手輕推鼻樑上的圓眼睛,鏡面的反光成功遮擋住了他雙眼中的怒火。
好吧,說實話除去他眼中的寒光,那這個瘦高男子在外表上用“帥氣”來形容也不為過,只是他沒有日耳曼人一頭標準的金髮。與他相比,另一人在形象上就要差許多。
男子在開有暖氣的房間內依然穿著一件打滿補丁的破舊大衣,大衣下襬直接拖到地上。你甚至能從針線縫合處看到從中露出的白色棉絮。大衣褪色嚴重,布料磨損的程度甚至讓人懷疑只要輕輕一拉便能將整個袖管扯下。他用一頂與身上大衣同樣破舊的氈帽遮住了那張髒兮兮的臉,深深彎腰的動作讓人只能看到他滿是鬍渣的下巴。更重要的是,從男子身上散發出一股垃圾處理站特有的刺鼻酸味。在所有人都望向任海濟的時候,唯獨他依然背對著。
在眾人的注目禮中,在黑色軍靴落地的一連串聲響中,任海濟徑直走到房間中央。他停下腳步在環視四周,將自己圍在中間的人群后,他大聲道:“海德里希,希姆萊。你們兩個先跟我走。”
“是的,我的元首。”被點到名的兩人立刻大聲回答。
“法密爾,你去安排下。在海德里希與希姆萊之後是政府官員,將軍們安排在最後。”
女孩看了眼任海濟的背影,二話不說走到秘書辦公桌前。從筆筒中抽出圓珠筆後開始在桌面上的記事本中寫了起來。只是在她坐下的時候,用厭惡的眼神瞪了眼前方那個身穿破舊大衣的男子。
任海濟前走兩步,彷彿想到了什麼又突然停了下來。他用手指指與沙赫特、牛賴特站在一起的兩人道:“你們兩個也進來吧。”
一走進元首辦公室,跟隨在任海濟身後的眾人不自禁打了個寒顫。與先前暖和的秘書室相比,沒有開暖氣的元首辦公室顯得有些過於寒冷。
任海濟一點也不在乎這種寒冷,他反而覺得寒冷能讓他的頭腦保持清醒。
走在最後身穿大衣的男子首次抬起頭,饒有興趣地不停左右環視著。戴眼鏡的瘦高男子依然板著臉,靜靜跟在任海濟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