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頭忽然被人拍拍,回過頭看,不由得大喜過望。
“師父、師孃,你們回來啦!”
陶勳和丁柔進宅院後催動法術護身,不必隱去身影,也不必變化相貌,每一個看見他倆的人只感覺十分親切熟悉,打過招呼後就不記得,連有道行基礎的夏池和秋紫也不例外。
“怎麼只有你們倆在這兒,其他人去了哪兒?”
“回稟師父,師叔怕老家有失,三年前將其他人分別遣往景雲府、潭州府和秋垣縣。”
“哦,具體如何安排的?”
“蒯夫子、袁大叔回景雲府,歐師兄、令狐爺爺去潭州府,杜師兄去秋垣縣太平寨。”
“孫管家和你們的大師姐呢?”
“一直還沒有回來。”
陶勳和臉色有些難看,自當年在厭火島一別已經七年,孫思正和董思焉仍然沒有從海外返回,難道遇意外了?
秋紫乖覺,向著丁柔問道:“師孃怎麼看上去氣色不太好?”
“我無妨,謝謝你的孝心。”丁柔的氣色的確不大好,擠出個笑容道:“你就是秋紫,你師父匆匆收錄下你們沒來得及傳法授道,這幾年辛苦你們了。”
秋紫忙道:“不敢不敢,應該的。”
丁柔的氣色的確不大好,那年厭火殿大戰之後,她被紫霞仙子半挾持著返回朱雀島,結果臨近上島前突然遇到意外,竟是那梵天老祖的一縷神識沒有被陶勳完全擊滅,逃過一絲神不知鬼不覺地附著到她身上,因朱雀島正在啟動舉島飛昇天界的大動作,梵天老祖知道瞞不過上天法則之力便打算控制丁柔為人質遠逃,可惜他忘記了丁柔當年有過被天魔王附身六年的慘痛經歷,天地間論控制人的心神沒有能超過域外天魔的,何況是天魔王,這方面他差得太遠,於是被應激而動的丁柔死死抗拒於外。隨後在紫霞仙子和陣陣天雷合力之下,梵天老祖的神魂殘識終被徹底消滅,在這個過程中丁柔受傷不輕,後來她隨同朱雀島去到第一界太皇黃曾天住了八年,在天界的環境下仍一直沒能將身體修養好。
另一邊,夏池在問陶勳:“師父,您從東海回來的嗎?”
“不是,另外一個地方,暫時不能說。”陶勳對徒弟沒打算隱瞞,不過去天界的事實在不能隨便講,“你們帶路,去你們的房間,嶽城明天才能回府,同他們會過面後我便帶你們回景雲府,六年來辛苦你們,是時候履行當年的承諾給你們正式傳授道法仙術。”
師徒四人一塊兒走到後院,高牆外黑暗中忽然風聲響動,十幾道強弩勁矢般的細小黑影從不同方位差不多不分先後地射到。
夏池和秋紫的身體條件反射似地動了下,終究忍住沒有動手,襲來之物掠到離他倆半尺的位置停住,並褪去外層掩飾形跡的黑光。
是十一道飛劍靈符。
陶勳眉頭微皺:“你們動用法術與人結仇了?”
夏池苦笑道:“徒兒和阿紫按照您的吩咐再沒有動用過任何法術,尋到京城後一直老老實實呆在師叔府內,從不踏出大門半步,師叔可以證實。”
秋紫接著解釋道:“三年前府上辦宴會,人手不夠,徒兒和二師兄幫著到大門迎賓,不知怎地被人看穿了原形。他們不敢闖進府胡鬧,便常常半夜裡用小法術來襲擾我們,大約是想激怒我們自己跑出去他們才好下手吧。”
夏池補充:“因為外面有人堵著,所以師叔才沒有委派我們辦差,只讓我們保護好內宅的安全。”
陶勳抬手輕輕扇了幾扇,面前的飛劍紙符散作一篷飛灰落下。
丁柔在旁輕聲道:“才不過十年,仙道勢力重又返回京城為祟。但這幾人膽子不小,向陶府下手騷擾。”
“仙道界大亂,天下也即將有大變,總有些不知死活的人跳出來胡鬧。這幾個放劍符的人的確是道行不高,膽子不小。”
“若非我們赴海外之前你單人匹馬滅掉劍玄宗震懾天下,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找上門來喊打喊殺。”
“可惜我們一去十年杳無音訊,大約天下間都以為我陶勳死在海外了吧。”陶勳目光炯炯地看向外牆:“外面的十餘人倒有一半是別人的耳目,如此試探府內的反應就是想知道我們回來沒回來。”
“要不要出去亮個相?”
“不必了,犯不著對這些小魚小蝦動手,過些天府外自然會變得清淨。”陶勳轉身道:“別理他們,到屋裡夏池和秋紫將這些年修仙界的事情說一說。”
次日午後,陶勳的分身陶嶽城方從皇城回家,陶勳和丁柔已經在書房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