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石頭?”
他頭上鮮血汩汩流下,看來撞得還不輕。這一耽擱,上面早有驚覺,徊風沒有退路,硬著頭皮遁向古樹。他身子剛遁入,忽聽得一個蒼老的聲音哼道:“誰鑽進我的身子裡了?”
饒是徊風膽大,也被嚇得渾身寒意大冒,他的身子在樹幹裡伸出一半,再怎麼掙扎也無法脫身。樹幹上漸漸滲出綠色的汁液來,把徊風的身子浸沒掉大半,看起來煞是噁心,又有許多條根鬚纏住他的手臂,讓他連拔劍的機會都沒有。
古樹慢慢搖曳,枝條宛若人的手臂,只不過手臂太多,顯得非常詭異,樹幹上慢慢現出張臉孔的輪廓。由於臉孔隱在樹皮之中,給人的感覺非常蒼老,又無限詭異,奇Qisuu。сom書那雙眼睛綠油油在夜裡發光,一張嘴巴上則吐著血紅的舌頭。
古樹抓牢了徊風,慢慢說道:“在我的地盤上,還有人敢搗鬼麼?”
綠珠媚笑道:“在樹老的地盤上,當然是萬無一失了,不然我也不會借重您了。有您在,這幾個小子就沒有半點施展的餘地了。”
江昊一直只是聽說妖魅存在,即使胡唯一和黃掌櫃露醜,也畢竟是沒有見到他們原型,現在樹老的樣子讓他煩惡欲吐。想起眼前只有自己有希望拯救大家,他提起精神,壓制住煩悶周旋道:“你們不要發火,是他自作主張偷襲,與我無關,只要你們放人,我馬上把鐵盒給你們。”
樹老的幾根枝條伸展出來,如長蛇遊動,格格笑道:“把東西給我好了,沒人能從我手裡拿回來。”
江昊暗暗咬破中指,在鐵盒上疾書幾字,喝道:“好,給你!”用盡全力把鐵盒擲出去,樹老的枝條接到鐵盒,被鐵盒的重量墜得一沉,綠色的妖異雙瞳突然閃耀光芒。
鐵盒上鮮血未乾,一個大大的“雷”字訣在上面,鐵盒到處,劈雷聲起,電光耀眼,炸得枯木亂飛!
江昊在這間不容髮的瞬間飛掠向古樹,煙火電光能夠遮擋別人的視線,卻於他毫無防礙。他像巨鳥一樣划過去,抓住汝瑤與張仲舉就走,胡唯一和黃掌櫃都被炸得魂飛魄散,無暇旁顧。
一擊成功!
江昊在古樹枝幹上只稍停留,立刻往回倒飛。後面樹老發出暴怒的吼叫,兩條兒臂粗的枝條追逐著,纏住了江昊腳踝。
樹老的枝條可以任意捲曲,伸展,不像古樹,倒像毒蛇,纏住江昊以後,迅速裹上他身子,江昊盡力把汝瑤和張仲舉向前一送,讓他們脫離險境,自己卻馬上被枝條纏到了腰間。
他去抽冰髓,手腕卻先被纏住,正這時一聲暴喝,枝條碎裂,徊風的斜月劍雙手握著,滿臉綠色汁液,喘息不已。
剛才雷符一震,傷了樹老,也救了徊風一命!他趁機脫困,反過來替江昊解了圍。
兩人並肩站立,江昊把冰髓抽出來,用腳一挑,拿回屬於自己的鐵盒,深知眼前的這個樹妖比黃鼠狼和狐狸難應付得多。
樹老的主幹上片片焦黑之色,嘴巴上滴答淌著汁水,分辨不清楚是本來他的口水,還是被震傷後的鮮血。他發出一陣低沉暴戾的聲音道:“暗算我,小子,讓你們統統去死!”
他身上劇烈顫動著,兩條巨大的柔枝伸展過來,徊風手起劍落,先斬斷了一條,冷笑道:“你以為還會受你欺負麼?”
地底轟響,他腳下地面開裂,倏地伸出另外一條柔枝卷倒了他,枝頭綻裂,宛如花朵,只不過裡面伸展出的是條血紅的舌頭,駭人之極。舌頭直取他面門。徊風駭然,棄劍雙手死死抓住枝頭,不讓舌頭咬到自己,嘶聲喊道:“快來幫我!把劍給我”
江昊也被三五條毒蛇般的柔枝追逐著,疲於奔命,手中冰髓射入一根枝條嘴裡,正中血紅的舌頭,那根枝條頓時萎縮不動了。冰髓在地上一反彈,恰恰撞中斜月劍,斜月劍彈起,進了徊風意念控制範圍,劍起花落,噴了他滿臉紅色汁液。
但這枝條最難對付的地方在於此消彼長,對付了一根,又有更多的糾纏。徊風邊跑邊喊道:“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對付他?”
江昊苦笑道:“有的話我們還用跑麼?”
徊風跳躍著說道:“這傢伙的舌頭怎麼這麼長,逃不出去啊,你炸它成不成?”
江昊也在縱躍躲避道:“他胳膊太多,不炸到要害沒有用。”
其實他早在一直瞄著樹老的弱點,以他現在的修為,用意念駕馭冰髓遠距離攻擊對手絕對沒問題,只是不願貿然出手。觀察半天,樹老的要害仍然可能在他臉上。眼前危急關頭,不容他再思量,冰髓電射而出,奔樹老臉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