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有絲毫動靜,我漸漸的泛起一種不安的感覺,總覺得今日之事實在太過詭秘,其中必然有我所不知道的陰謀在發生,於是假意的誇獎幾句扔下一疊銀票後就託詞離去。
哪知,染香卻不肯讓我就這麼輕易的離去,竟如青樓女子挽留即將要離開的嫖客般百般撒嬌糾纏,又是眼淚又是誘惑,十十足足的演足了戲,可她卻是如此,我卻是覺得不對勁,道後來,索性用力掙脫了她的手,叫了在外面等候的墨蘭速速離開,再也不回頭看一眼。
出園子門,我立即找了處偏僻的角落縱身上樓,直奔歐陽喜家,一路上心境止不住的慌張,卻又說不出什麼原因,只知道,染香如此刻意的絆住我,必定有什麼重要的目的,也就是說,在我呆在香樓的這段時間內,必定有什麼令我擔心的事情發生了,而我擔心的事情——天吶,老八!
“老八?”我砰的一聲推開了房門,一見房內的情景,渾身的鮮血頓時凝固。
房間內明顯有打鬥過的痕跡,紙牌散落了一地,小刀和鸚歌姿勢古怪、動也不動的立在小廳中,目光正焦急的在有限的在有限的視角里環顧,一看便知被人點了穴道,而老八和花蕊仙身影則全無。
我立刻飛指解開他們的穴道,急道:“老八呢?”
“八少爺——他——他被人劫走了!”鸚歌一可以出聲,眼淚馬上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
什麼?我只覺得宛若晴天霹靂打在我頭上一般,眼前幾乎一片漆黑,身子不禁晃了兩晃。
“小姐——”墨蘭忙扶住我,急問鸚歌,“鸚歌,你先不要急著哭呀?快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事了?”
鸚歌猛的抹了一把眼淚,咬牙道:“你們出去後,因為小姐曾反覆的叮囑我們不能出去,因此我們四個就在房間裡玩玩狀元紅,大概過了一個時辰左右,花婆突然感覺有人潛入房間,就率先叫了出來,護到了八少爺前面。我們也忙站了起來準備保護八少爺,可——可沒想到卻連對方的半個人影都沒瞧見,就被人點了穴道。然後就只聽到花婆和那人拼命,可那人的武功實在太高了。花婆也不是她的敵手,不過數招就把逼退了花婆,把八少爺給帶走了,花婆立即緊追了上去——之後——之後我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她話剛說完,淚又不止,可我此刻哪裡還顧得上安慰她。
“這麼說,你們連對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我極力的鎮定心神,勉強反問道。一顆心卻急速的跳動著,幾乎慌的一點主張都沒有。
“一定是女人!因為屬下曾聞到一股香味。”小刀漲紅了臉,也咬著牙道。
“對,是女人,奴婢也可以確定,而且花婆似乎還認得那個人,她在和那人對招的時候,曾驚呼了一聲,‘是你!’然後拿女人還輕笑了一聲,可是那女人馬上就劫了八少爺突然飛走了。”
女人?王雲夢?一定是她!一定是她!
我頓時覺得如墜冰窟,手腳瞬間一片冰涼。
除了她還有誰有這個能力,瞬間便制住了武功不弱的小刀、鸚歌,並讓他們連人影都沒瞧見一個,除了她,還有誰能讓花蕊仙發出那樣的驚呼?花蕊仙分明是認得她的,不是嗎?
王雲夢竟然抓走了老八,她竟然親自前來抓走了老八!我竟然把老八給搞丟了。
我立在當場,腦子裡不斷的晃悠這個念頭,突然跳了起來,猛的衝向門外,直奔歐陽喜的居處,隨手抓住一僕人,扯去面上的易容,急問道:“你家主人呢?”
那家家僕冷不防備我抓住,嚇了一跳,方想大呼,見到我的眼神,頓時駭道,“回朱姑娘,主人帶熊少俠和沈公子去盈香閣看染香姑娘去了,一直未有回來。”
我手一鬆,身影已如閃電般略了向門外,不行,我要馬上去找老八,我不能讓那個女魔頭帶走他——老八——八弟——你在哪裡?在哪裡啊?
該死的,這街上的人為何這麼的多?我死命的咬住雙唇,索性飛身縱上屋頂,旁人的驚詫和呼叫聲,我一概不想理會,我只知道——我不能讓我的老八失蹤,我不能讓歷史重演——老八!老八!
我慌亂的在屋頂奔跑著,方寸全無,只知道一味的衝向盈香閣的方向,心中懊惱的幾乎立時想拔劍殺了我自己——
我真是愚蠢!我真是笨!
我明明知道洛陽是王氏母子的根據地,卻我為何還這般大意,這般粗心?竟把老八獨自留在家中?我早該想到染香那女人拖住我肯定有什麼目的?我早該看到沈浪他們的時候,就應該想到你在歐陽府裡已不安全,我為何竟然不能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