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覓到合適的紮營地址。那些飄蕩在半空的幽魂和遍地的骨頭架子都安安靜靜的待在原處,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在強者們所在的中央區域,所有人都密切注視著皮炎,關心著她神情的任何變化。沒有人說話,只有療傷魔法的光芒不時閃現,這是趕來增援的炎雍國光明魔法師在幫劉盈和越加等人治療。普拉客極善解人意的將那位將死未死的澳薩卡給拖了回來。他很好運,因為魔炎貓沒有補上一擊,也因為光明神的突然死去,給他留下了一條小命。撒魯就沒那麼好運了,他被海卡絲的魔法擊中後便陷入無邊無際的精神折磨之中,所有治療的魔法師都束手無策。
不遠處,帕塞芙呆呆站著,而赫墨斯痴痴立著,兩神相對無言。哈迪斯的鮮血幾乎流盡,卻還剩最後一口氣,情況哀涼無比。地獄三頭犬盤踞在他身邊,時不時發出幾聲哀咽的嗚嗚聲。在他們的外圍,張渺帶著冥界和迷霧森林的高手們死死盯著三個神族的一舉一動,防備他們暴起發難。張渺的神情從所未有的凝重,一向脫佻的他在這個時刻格外嚴肅,因為他知道此刻對於越加十分重要。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在眾人所看不到的戰場上,慘烈的爭鬥在繼續。對於皮炎來說,小珂的到來簡直就是她最大的救星。若是沒有這個強援的突然出現,皮炎真要支撐不下去了。
對於兩個同樣是魂核狀態的女神來說,她們的實力在伯仲之間。但加上皮炎以後,形勢便是向著數量更多的那方傾斜。不知道過了多久,勝負終於分了出來。
“你們記住……我會回來的,一定會!”海卡絲無比怨毒的高喊著。此時的她,終於也稍稍體會到愛洛斯臨死前的心情。明明已經到手的東西,就這麼不甘不願的自指縫裡滑落出去。那樣的憋屈,那樣的突兀,又是那樣的不甘。彷佛被命運的絞索套緊了頭頸,無論怎麼轉動頭顱,等待她的卻只能是死亡的下場。最深刻的無奈,怎麼也逃脫不了的絕望,對自由的最大渴望,洶湧而來的不甘不捨,幾乎令她瘋掉。
怨只怨,她自己毫無顧忌的講出了重生的秘密。即使她再厲害再強悍,也敵不住兩位靈魂女神的聯手。何況這種戰鬥是純粹的魂體對抗,比拼的只是靈魂的強度與韌性。以一敵二,若是使用靈魂魔法,海卡絲還能在神力和經驗上大佔便宜。但若是最本質的靈魂力量,她怎麼能敵過兩位女神的力量疊加?
在一蓬燦爛的藍光乍起過後,一道灰色波紋極其憤懣不甘的從皮炎的身體裡被逼了出來。一股磅礴的精神力量充斥天地,隨即場間爆開一蓬劇烈的灰霧。之後,精神力量突兀消失,灰光于越加手上的神戒上一閃即沒。
又過了片刻,皮炎扶著頭緩緩站了起來。她的儀態極其嫻靜淑婉,神情平靜中隱著哀傷。哈羅因驚疑不定的看著她:“你,你……”
“我不是皮炎,但……請給我幾分鐘的時間,讓我說完該說的話,然後我會離開這軀體。”小珂往外走了幾步,輕嘆一聲,低低說道,“海卡絲回到她的魂珠了。只要沒有血緣的喚醒,她以後便無法出來。”
越加心中一緊,抓牢神戒冷冷道:“照你所說,赫墨斯和帕塞芙若是不小心碰破點皮,那海卡絲便可能再次出現!既然如此,我是不會歸還這枚神戒的。”
“魂核當然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出現的。”小珂的話語聽上去很悵然,隱隱帶著悲惋,“在魂珠中,我們必須積攢上萬年的力量,才能有一次被喚醒的機會。海卡絲她,等待了幾十萬年,才能遇上一次血脈的喚醒。又經過赫墨斯的生命獻祭給她力量,她才能在現世中以魂核形式存在這許久。最後加上怨靈的力量和身軀的基本,她才能真正的‘復活重生’。如今她重生失敗,被迫回到魂珠。在少了那萬年積累和獻祭力量以後,至少萬年以內,她是很難出來了。”
赫墨斯聽得心裡滴血,痛惜的叫了一聲:“小珂……”
“赫墨斯……”雖是皮炎的平凡面貌,但在小珂的魂核主導下,那張素面竟然顯出極純美魅人的味道來。
“你,你,你能重生的,對麼?”赫墨斯拖著傷體走近她,緊緊握住她的手,“你告訴我,該怎麼做?”
“赫墨斯,你真是太傻了。”兩行清澈如晶的淚珠緩緩落下,打溼了赫墨斯的雙手,“我託皮炎轉告你的話,難道你都忘記了?”
“你說——你昔日最愛的詩,是錯的。”赫墨斯蹙眉道,“我沒忘記,我也明白了你的意思。你叫我忘記你,我絕對不能接受。”
“為什麼?”小珂含淚道,“你應該向前看的啊,赫墨斯!我已經……死了……這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