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料到你這人還挺膽大心細的。不過,現在我們遠離眾人,你就不怕我還有其他手段?”
宋槐歪了歪頭,也露齒一笑:“你引我說話,是為了有時間準備……我說這麼多話,也是為了有時間準備啊……我一直沒按照你的預期中毒倒地,你就不奇怪嗎?”
“我是有些奇怪,所以才會問你嘛。”金篤眨眨眼,“讓我也來猜猜你的真實想法。你之所以跟我來,是覺得你能破解我裝在豬豬身上的炸彈吧?而你沒能中毒……自然是在猜到我的心思後提前服了解藥之類的東西。不過我確實想不到你說這麼多話是在準備什麼……照我看,你只是在空口白話的嚇唬人吧?說實話,你的這種手段太小兒科了!”
聽對方出言相激,宋槐只是很彆扭的笑笑,再不言聲。金篤心頭閃過一絲疑惑,還有一絲不安。對方到底是在故布迷陣,還是果有所倚,他一時間真的分不清了。平靜的面色之下,他的心底卻是掀起陣陣漣漪——同學三載,他似乎在今天才真正見識到對方藏在沉默脾性和書呆子習氣下的那份靈動心智。聽他的口氣,看他的神色,似乎真的有所倚仗。再對比他一直以來的謹慎作風,金篤有些不敢輕舉妄動了。
兩人又是無語的一前一後行進。方才的對話虛虛實實,也不知到底是誰在騙誰。金篤行走多時,仍然不明白對方到底準備了什麼。他的身體沒有任何不適,周圍也沒有任何異常的動靜。但他還是不敢肯定,對方到底是不是在耍花招訛詐自己。
此時夜幕降臨,兩個人已經遠離地坑,向西行進到另一城鎮的郊區了。眼見前方燈火一片,金篤心頭微動,再往前人煙漸密,對他和宋槐來說並不是決出勝負的好地點。他原本就不想帶著個尾巴踏上逃離之路,只是剛才的毒沒能奏效,對方又一副早有準備的模樣,他才不得不把下手的時機拖延下來。現在再不幹掉對方,一旦進入城鎮,這其中的變數就更多了。
他正這麼想著,宋槐突然說話了:“到這裡你已是足夠安全了,把豬豬交給我吧!”
金篤回過頭來,拎著尚在昏迷中的豬豬脖頸朝他晃晃,接著微微一笑道:“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有多在乎這個人質的性命。若是我要你自殺才肯放了豬豬,你會願意嗎?”
“你是聰明人,不要說這些傻話。”宋槐平靜的說,“我若是死了,你就能一點兒顧忌都沒有的幹掉豬豬,所以我不會做出自殺這種傻事。而豬豬要是死了,我也會拼命留下你!所以,別再耍什麼花樣,你把豬豬交給我,然後就能安全離開了。”
金篤嘆了口氣,看來,想要悄無聲息的幹掉對方不太可能,想要以豬豬來脅迫對方就範也不太現實。不過,他也留有後招。這樣想著,他爽快的答應著,放下了豬豬:“她身上的鍊金術裝置,等我走到你的攻擊射程附近便會撤銷。若是你想趁機攻擊我,那她一定會沒命。”
宋槐淡淡應道:“若是你想提早引爆炸彈,或是到射程時爆炸裝備仍未解除,我也保證你一定會沒命。”
金篤一揚眉,緩緩向前走去。宋槐靜靜站在離豬豬稍遠的地方,手裡舉著一隻小巧的火箭發射器。兩個人這時候互相牽制,腦中的弦都繃得極緊,全副心神都放在對方的一舉一動上。
估摸著到了武器射程附近,金篤止住腳步。輕輕一按控制器,豬豬腰間那副爆炸裝備“咔嚓”一聲鬆了開去。宋槐也是鍊金術行家,自然看得出那炸彈已經被截斷了啟動線路,沒有威脅了。
宋槐垂下了手中的武器,金篤淡淡一笑,抬腳便走。卻不料就在他的注意力由宋槐身上轉移出去的那一剎那,一個灰色小腦袋忽的一閃,金篤心中訝異警惕剛生,甜香陡然入鼻。他腦中一暈,便軟倒在地了。
宋槐緊趕幾步,把豬豬身邊掉落的炸彈扔出老遠,這才大舒一口氣,對著奔到腳下的魔寵怪罪道:“你的動作也太慢了!”
小笨低下頭,吱吱叫喚著,不滿道:“誰知道那個迷香配起來那麼麻煩!”
宋槐撇撇嘴,心想黑武士研究出的迷香配方,當然不會那麼簡單。若不是自己一直小心翼翼裝出胸有成竹的模樣,金篤哪會給你時間臨時調配迷香!這還幸虧自己今天遇上並認出了黑武士。臨別前,他硬塞了一瓶解藥和幾張迷香、毒藥的配方單子給自己。否則,剛才自己已經被金篤毒死了。
他走上前,看著昏迷在地的金篤,搖搖頭,心中暗道:“我其實只是賭一賭罷了。幸好你這人把自己的性命看得太重,太過小心謹慎,疑心病太重。我剛才假裝鎮定,實際上什麼都沒準備好,就讓你不敢妄動。這才讓我拖延了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