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嗩吶隨手一道“寧靜之光”施放出來,豬豬急火火的心緒總算平靜了一些。
“咦……”撒魯突然睜眼道,“徒弟的精神力變得好強!”
“看來皮炎得到那塊碎片了……”毛毛球精神萎靡的趴在桌上,有氣無力的說,“皮炎真是好樣的!她越厲害越好,大家都能保命!皮炎,加油啊,本事攢夠了,就狠狠踢光明神的屁股!踢他!踢他!踢他……”
“你怎麼了?”嗩吶眯眼打量著表現很不正常的毛毛球,“自從皮炎消失以後,你就一直精神不振。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毛毛球搖搖頭,卻是深嘆了一聲。
花花和嗩吶交換了一下眼色,都沒說話。
不像神經大條的豬豬,這兩位都是縝密周到的細心人,自然能看出毛毛球這幾日的異樣心思。只是任憑她們旁敲側擊,毛毛球卻始終不肯說明,兩人對此也是毫無辦法。
“好訊息!”一名外交官員快步走入,“公主殿下呢?宮中來人邀請,琺琅王子今晚要招待我們使團……”
他話還沒說完,在座的一行人紛紛一躍而起,唧唧喳喳整理起武器和裝備來:
“以前在桃源搶來的那個火系高階卷軸呢?給嗩吶!她使用起來更有威力!”
“花花,治療輕傷的藥品不要帶了!多帶救命的藥品和補充魔力體力的藥水!”
“空間戒指裡的食物全都丟了,換成鍊金術彈藥!”
“把宋槐叫來,讓他選些厲害的鍊金術武器!”
“對了,上次在金耀城搶的那門什麼炮,別忘了帶!”
“啊,結界卷軸不夠了,要不要去買些?”
“不用,精豆手裡有大把大把的結界卷軸。”
“……”
官員大寒,心中尋思著:“這幾位姑奶奶莫非要血洗琺琅皇宮?若真是如此,我方該怎麼善後呢?難道真的和琺琅國開戰?”
等到劉盈拖著昏死的精豆進屋時,已經恢復清醒的宋槐也到了。他對於自己被控後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眾人也不肯告訴他。只是這麼大的事情總是瞞不住的,宋槐自己猜出了大半情形,心中追悔愧疚之極。若不是豬豬幾聲大喝罵醒了他,他此時只怕還在頹然過活。而另一個當事人棠衣不僅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連腦中關於機密圖稿的記憶都被抹去了。紛亂將至,眾人將她託付給謝爾蓋,讓兩人離了這處危險的地界。至於黑武士,他在傳送陣啟動之後便離開眾人,自行去尋找皮炎的下落了。
到了晚間,劉盈施法禁錮了那些文縐縐的官員們,只帶著幾個實力最強的近衛和同伴一起進了琺琅皇宮。
琺琅皇宮是處尖塔叢立的城堡群。眾人被領入城堡中最高的那座高塔之後,一個挺拔俊朗的年輕人走了進來。劉盈這方正要行禮,卻聽一個顫巍巍的聲音響了起來,在廳裡激起一波詫異的回視:“澳薩卡,果然是你!”
清冽無比的聲音出自毛毛球之口,只是她自己也沒發現,那話語中多出的幾分顫抖:“真的是你……”
“大膽!”旁邊有內侍尖著嗓子斥道,“你竟敢直呼王子的名諱!”
“原來這是你的真名……”毛毛球笑了笑,那份笑容裡帶著許多說不出來的東西,“當日你為何不將容貌和名字也一併隱瞞了?”
大家還沒開始交涉便來了這麼一出,旁邊眾人表情各異。劉盈眉頭一皺,豬豬震驚得大張著嘴,嗩吶和花花卻是互視一眼,臉上有著掩蓋不住的擔憂。
澳薩卡——琺琅帝國的大王子,光明神的第三門徒——微微垂下眼,唇邊劃過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
為何當日不殺了她?到現在徒增煩惱!
作為受命攪亂優隼的門徒,他一直混在優隼軍中,順便也關注著魔音使一行的安全。哪知那日隨部隊一起中了陷阱,困在隱神魔法陣裡,竟遇上這命中的孽緣。那張再也揮之不去的雪顏,柔化了他本該殘忍剛硬的心腸,叫他在那些共處的日子裡,愈來愈深的陷入情網裡去。
一次次打定主意要殺了她,卻又一次次的放棄了。有時候他想,若是一輩子都和她困在那陣中,再也不管什麼命令什麼身份,那該有多好!但魔法陣終究被解,在傳送中他離了她,終於還是迴歸到那個真實的世界,作回他的門徒和王子。
當他在派拉夫城再次看到她時,他就知道,同她了結前緣、兵刃相見的日子就要到來了。
按照他的本意,拖延時間是最佳策略,但為什麼還是會選擇直面她呢?想要有個了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