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另嫁他人?何況,還有誰敢娶?
醉兒突然發現,她有些看不透自家小姐了。
有些事,李青歌自己也說不明白,所以,看她迷糊的小臉,只叮囑道,“醉兒,以後紅喜的事,你別管,只當看不見聽不見,我自有我的道理,大少爺的事,你更是管不著的,對吧?所以,你若太閒的話,就多留意留意畫兒吧,我若不在的時候,畫兒可都交給你了。記住,這府裡,除了我,任何人你都別輕易相信,知道嗎?”
醉兒微愣,“那二少爺呢?”
“他姓高姓李?”李青歌冷聲問。
“高——”
“那就是了,這府裡,你聽清楚了,除了我,其他人何人,別信,懂嗎?”李青歌不得不鄭重重申了一遍。
醉兒雖不懂李青歌突然這麼鄭重其事的說這個,到底有何用意,但她依稀從李青歌的話語間感覺出了事態的嚴重,也不再問為什麼,只不住點頭,“醉兒記下了。”
“嗯,你先出去吧,我也歇會兒。”李青歌又歪在了床上,腦子裡有些亂,那被動過的寄名符牽動了她太多前世的記憶。
醉兒應聲退下,走到門口時,突然見秋容要進來回稟,原來是張氏回來了,要到李青歌這邊報備一下。
原來,老太太命人在普濟寺給李南風夫婦做了法事,為期七七四十九天,本來要李青歌姐弟親自前去侍奉,但老太太想著她姐弟倆太小,又怕到時候見著悲傷難過,便讓李青歌乳母張氏代替著前去。
這不,昨日正好四十九天期滿,張氏等今兒一大早便往高家趕,這時候才回,到老太太那裡報了備,便來回李青歌。
醉兒知道事情原由,便給攔下了,讓張氏自去歇息,小姐這邊剛剛睡下,等醒了,她再回也一樣。
張氏這才作罷,只拖著疲倦的身體回到自己房中,就見女兒紅喜正坐在梳妝檯前搔首弄姿的打扮著,不免心裡一陣失望,“你這死丫頭,大白天的躲在屋裡,塗脂抹粉的,做什麼妖呢?”
紅喜冷不防被這罵聲一嚇,手裡的胭脂盒吧嗒掉到了臺子上,她回頭,就見張氏站到了身旁,忙欣喜的起來抱住張氏,“娘,你終於回來了?”
“你是巴不得娘回不來,然後你就可以天天的在我屋裡胡作非為了吧?”張氏寵溺的揉了揉女兒的發,然後看著紅喜經過精心妝扮過的小臉,越發的精緻迷人,不由笑眯了眼,“哎喲,我瞧瞧,這還是我那紅兒麼?這麼些日子不見,倒出落的美人一樣的呢。”
“那是。”紅喜驕傲的揚起了漂亮的小臉,覷眼望著張氏,只見她身著一件素淨的月白色瓜子,外罩淺灰色的對襟馬甲,有些鬆鬆垮垮的,再看臉上,似乎也清減憔悴了不少!
“娘,你好像瘦了。”
張氏一嘆,鬆開女兒,坐到了椅子上,“能不瘦嗎?沒天沒夜的要聽著那些和尚唸經,還得不時去點香添油的”
“娘,喝口茶。”這時,紅喜端了杯熱茶過來。
張氏接過,一仰頭,一口就喝了乾淨,然後,咂摸著嘴將杯子放下,“怪怪,還是家裡的茶好喝呀,在那裡,簡直不是人待的,一日三餐,盡是青菜蘿蔔,不見半點葷腥,別說是茶了,就那水都有一股子黃紙的味兒,叫人怎麼喝的下去。”
張氏正滔滔不絕的跟女兒這發著牢***,紅喜卻心不在焉的靠在梳妝檯上,捋著自己衣服的下襬。
“你這身衣服,娘以前怎麼沒見你穿過?”張氏疑惑的望著她,伸手也摸了摸那衣服的料子,不禁訝異,“這樣好的衣料?”突然,想到了什麼,張氏劈頭蓋臉就朝紅喜身上捶了一下,“你這個死丫頭,你該不會又去偷那小賤人的衣服穿吧?你可記著,那小賤人如今兒性子冷硬的很,輕易不能拿捏的住的,你忘了上次”
“娘!”紅喜無端被打了一下,委屈又莫名,她嗔怪的瞪著張氏,叫道,“你老才回來就排揎人?也不問清楚了。”
她拉起衣襬,忿忿吼道,“你瞧瞧,這衣服那小賤人穿過嗎?”
“哎喲,我的小祖宗,你還怕人聽不見嗎?”張氏忙起身,捂住了她的嘴。
紅喜掙開,狠狠道,“怕什麼?不過是寄人籬下罷了?誰當她是正經主子了?哼——也不過是比我的命好,託生成姓李,不然,還不知怎樣呢?”
張氏聞言,面色陰冷,“死蹄子,你又忘了我往日裡的告誡了?不管如何,她始終姓李,就算寄人籬下,暗地裡不說,明面上,老太太、太太誰不高看三分?你呀,快把這衣服扒下來,趁沒人看見,悄悄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