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兩個家丁,給人從東芝館裡頭給轟了出來。另外還附送一盆水,若不是嫿貞反應還算快速,馬上朝旁邊跳去,只怕,今天可就要一身**的回去了。
“周大夫,你也太不識好歹了,我家少爺都親自前來請你了,你卻這樣拒人於千里之外,未免也太過分了。”兩個家僕將自家主子扶起來站穩,一個連忙掏出帕子給那個錦衣男子擦拭他衣服下襬的水漬,另一個家僕,則是上前兩步,衝著東芝館一頓叫罵。
然而,才不過幾句,就見裡面飛出來幾個包裹,像是禮物之類的,然後就見一個白髮的老者從東芝館裡出來,指著地上的禮物,冷著一張臉道:“給我滾蛋,帶著你們的東西,馬上滾,下次再敢上門來,我叫人打斷你們的腿。”
嫿貞一聽這話,噗呲一聲就笑了出來,聽這白髮老者的口氣,哪裡像是醫館的大夫,簡直就是某個大戶人家,那仗勢欺人的家丁,轟走了一群上門乞討的乞兒,真是好笑之極,而那位周大夫,在她看來,卻少了幾分醫者的嚴肅,多了幾分莫名的親近。
“你這女娃娃,笑什麼。”老者聽見嫿貞的笑聲,眯著眼睛看過來,然後就瞧見自己那個最小的徒弟正掙扎著從馬車裡爬出來,一臉尷尬的朝著他傻笑。
“師傅,我採藥的時候被蛇咬了。”柳峰老者看了過來,滿眼的詢問,這才摸了摸腦袋,傻笑道。然後朝著嫿貞道:“姐,這是我師傅,周文仁,東芝館的大夫。”
嫿貞朝著周大夫頷首一拜,算是見過了長輩。倒是周文仁皺了皺眉頭,他的小徒弟明明就是個孤兒,從哪裡冒出來這麼一個姐姐了,還是這女子看他家的小徒弟一副純良的樣子,比較好騙,其實是打算藉著這傻小子上門來求診的?可是看她紅光滿面的,不像是有病的樣子啊。
嫿貞見周文仁皺著眉頭,也不知道他是擔心柳峰被他們所騙,還是單純的不悅。畢竟沒有相處過,她還真是不太瞭解這個周大夫的心裡怎麼想。所以,只是扶著柳峰進了醫館。反倒是樓洛書此時卻要比她多個心眼,她在這邊認親戚倒是認得歡快,人家的長輩可是在懷疑她別有用心呢。只是今天實在是夠奇怪的,只是同姓而已,這天下同姓的人多了去了,她就偏偏認了這麼一個小藥童作弟弟,還是從姑蘇跑到錢塘來認的,可見是與這柳小子真投緣了。
進了醫館,馬上就有人從嫿貞手裡扶走了柳峰,從柳峰的口中聽到大師兄的字樣,嫿貞挑眉看著這個所謂的大師兄,還真是出人的意料啊,她一直以為學醫的人,多少都有幾分儒生的氣度,且比儒生還要多幾分別樣的氣度,可眼下這位大師兄給她的感覺,只有魁梧二字可以形容。與其說他是扶走了柳峰,不如說是單手就將柳峰架著走比較合適。
只見那位魁梧的大師兄將柳峰按在椅子上,然後架起他受傷的腿,揭開上面綁著的布條,清理乾淨上面的藥物,仔細的檢視了一番傷口,又詢問了柳峰一番當時的情況,才起身去了藥櫃那邊,從好幾個抽屜裡拿了不知名的藥,放到藥臼裡搗碎,和水,然後才又過來,敷在傷口上,包紮好,又移回櫃檯,抓了藥,去了後院。
嫿貞看著他這一連串的動作,才藉機觀看了一下整間藥鋪,左面是藥櫃,櫃檯上有杆小稱,還有一沓用來包藥的油皮紙,櫃檯後面是整面牆的小屜子,沒個屜子上都貼著一張紅紙,上面寫著不同的藥材名。左邊牆角拐角處,有張小門,掛著藍色的布簾,想來就是到後院去的通道。右邊是大夫診病的几案,上面有筆墨,和一個用來擱手的小布包,還有幾張椅子,整個藥鋪裡的擺設可謂簡單之極。
就是這麼一個擺設簡單的地方,居然就是錢塘有名的東芝館,是錢塘除了名的壞脾氣大夫的醫館,還真是讓人驚訝。
嫿貞可能不是很清楚,可是樓洛書在錢塘行商有段時間,多少對這邊的情況有所耳聞,聽說,這周大夫之所以這麼倨傲,還沒有被當權的人給砸了鋪子,甚至是鋃鐺下獄,都源於他曾今治好了一位告老還鄉的朝廷大員,還與之結為莫逆,那朝廷大員雖然已經告老,可是還是有不少的學生在朝為官,礙著人家這層關係,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後使壞,都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這才保得這東芝館沒有被人給拆了,而這件事在錢塘還成了不少人笑談。
沒有想到這柳峰小子,居然是周文仁的小徒弟,那些流言什麼的倒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周文仁的醫術卻是真的不錯的,即使是從皇宮裡退出來的大國手,也曾今稱讚過他的醫術高明。據說,有一年那位告老的朝廷大員邀請了一位從太醫院告老的大國手前來做客,結果,人家跟這位周大夫一聊成友,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