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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澄之看了一眼唐易,沒說話,卻伸出大拇指晃了晃,而後又對魚泳說道,“你看不出來吧?”
“什麼?”魚泳一驚,“那這東西到底是什麼時期的?”
“我沒學過地質學,幾百萬年前也有可能吧!”唐易道。
“啊?”魚泳忍不住叫了一聲,“你是說這東西是天然的?”
“也不全是。”陳澄之道,“背面沒動過,但是邊緣是切割打磨過的,鏡面也打磨過,工藝的確是六朝時南方的工藝。而且切割得很巧妙,多了少了,整體平衡就被破壞了;打磨得也很巧妙,厚了薄了,光度都不會這麼好!唐易的意思是,主體本身是天然的。”
“原來如此!”魚泳點點頭,“我就說嘛,單純的人力,怎麼可能造出這麼奇妙的東西!”
“這是一塊以銅為主,同時非常複雜的複合金屬,人力的確是達不到!”陳澄之將月華隱雷放下,“這東西我不用繼續研究了,你收著吧!”
魚泳拿起銅鏡,“等到十五,咱們再一起看看!”說罷掏出兩張銀行卡,“兩位都跟著出力,這東西我得了,不好意思了!”
陳澄之一臉淡然:“我找了幾個可靠的人手,一個人一萬,回頭你打我賬戶上就行。多了不要。”陳澄之知道,這卡里絕對不會只有區區幾萬塊。
唐易更不要了,“我只是提供個訊息,東西不流出華夏,尤其是不能讓倭國鬼子拿走,就行了,我哪出什麼力了?魚先生你這是罵我呢!”
這兩人一看就是真不想要,魚泳也不繼續讓了,“好吧!”
“哎?對了唐易,你託我打聽的事兒我打聽到了,董其昌的《江流疊嶂圖》,是意興畫廊的程老闆最近得手的!聽說品相可不怎麼樣,他畫廊裡的裝裱師父都不敢揭裱。”
“他送出去裱了?”
“津門地頭兒上有幾個有道行的老裱匠,聽說他送到一個叫楊落生的那裡去了。這老頭兒本事不小,不過聽說收費也夠黑。但是董其昌的畫兒,只要弄好了,黑點兒也值了。”
“豈止是黑,簡直不是一般的黑!”唐易笑了笑。
“噢?你和他打過交道?”
唐易接著便把和楊落生打交道的經過說了說,不過不該說的沒說,只說是無意中撿漏了一張吳昌碩的枇杷圖,又偶遇了楊落生的外孫。想讓楊落生裝裱,結果開價一平尺一萬,又碰巧看到他想把《江流疊嶂圖》揭層、以一變二的事兒。
“這麼說,我可以賺足程老闆一個人情了?”魚泳哈哈笑道。
唐易想了想,“你說的這個程老闆是個什麼背景的人?”
“畫廊開得挺大,財力雄厚,而且聽說他弟弟是道上的。”
“那還是別了,這老頭兒的外孫給我留的印象還不錯,我點他一點,別整出什麼事兒來。”唐易應道。
“仁義!”陳澄之伸出手指點了點唐易。唐易立即掏出手機,給小莫打了個電話,只說了一句話:如果老老實實裝裱《江流疊嶂圖》,我就當什麼都沒看見。
小莫自是聽不明白,可是唐易已經掛了電話。小莫只能如實告訴了楊落生。
唐易這邊吃完了飯,魚泳讓司機送唐易回去,自己也坐到了車上。到了酒店門口,唐易下車,魚泳卻突然也下來了,“既然來了,我看看你那幅枇杷圖。”
唐易自然也不能推辭,兩人一起進了房間。
魚泳正饒有興致地看著枇杷圖,唐易一摸口袋,煙沒了,便想出門下去買。
“讓司機去買吧,我給他打個電話。”魚泳連忙道,一摸口袋,手機居然沒帶,接著站起身來,想用房間裡的電話打。
“別了,我下去活動下,正好買點兒啤酒,我有事兒還想跟你說,再喝點兒聊會兒!”唐易想的是,何不趁此機會,把海川螺的事兒說了?他出去,主要是還想給蔣英年打個電話,晚上見到月華隱雷了,也該打一個了。
魚泳一聽唐易這麼說,便也沒再堅持,何況這幅枇杷圖他還真是挺喜歡。
唐易出了酒店,走到了相距二三十米的一處24小時便利店。這時候已經晚上十點多了,唐易看看四下沒人,在旁邊一僻靜地兒掏出了手機。
魚泳欣賞完了畫,起身活動了一下,突然注意到了放到桌子一角的織錦相框。
“嘿,這小子,挺有意思,按說他這個年紀的人不該喜歡這個。”魚泳笑了笑。放下了相框,突然感到有點兒口渴。一瞅旁邊有小冰箱,便從裡面拿起一瓶水,開啟喝了起來,“哎?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