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少昀叫住他道:“要今年的獅峰,別拿老茶唬人。”
許多茶館上茶是因人而異地,懂茶的自然要多問,茶也要上新茶,對於飲茶解渴的,就像赫連容這樣的,自然就不必那麼講究。這倒不是坑人唬人。只是不糟蹋東西罷了。茶,也是需要懂茶人來品的。
茶博士聽未少昀這麼說又高興起來,轉回來問了偏好的味道濃淡、要煮要泡等等越問越多。
未少昀不耐煩了,“喝口水你那麼麻煩!”
茶博士錯愕半晌,聽這人說話間是對茶道有些研究的,卻又絲毫沒有品茶人應有的安和靜逸,又不敢多問,苦著臉下樓去了。
赫連容支著下巴一直在看外面,坐在二樓看樓下的行人過往。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都是赫連容十分衷愛地一項休閒方式。
居高臨下,會讓赫連容充滿安全感。看著路人的神色表情,又可隨意地想象,天馬行空,無拘無束。尤其外面下著大雨的時候,赫連容定要去窗邊坐坐,看看來不及躲避地行人,就覺得自己無比幸福。
心理學上稱這種行為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現,赫連容則覺得挺變態的。
眼見著赫連容出神出得渾然忘我,未少昀忍不住地敲了敲桌子,“有什麼事,說吧。”
赫連容直到未少昀的五指晃到眼前才回過神,稍稍向後躲了下,“做什麼?”
未少昀無語地瞪著她,“你到底要和我說什麼?”
赫連容眨了半天眼睛,“我不想說。”
未少昀立時跳起來,“你耍我!”
赫連容仰頭看向他,說得認真,“你剛剛不想聽,我並不強求;現在你又出爾反爾,我自然也有拒絕的權利,並不是只有你能拒絕別人,做了選擇就要承擔它的後果,對嗎?”
如果赫連容尖酸以對,未少昀會有一連串的反駁等著她,偏偏她不慍不火,話中又飽含說教之意,讓未少昀提氣提不上來,撒火撒不出去,憋得難受。
“你……”他不耐地咬了下唇角,視線飄到窗外去,“是不是又有誰為難你了?”
“誒?”
赫連容沒想到他會問出這句話,微微一怔的時候未少昀已又問道:“是不是二姐?”
赫連容搖搖頭。
“大娘?”
又搖頭。
“大嫂?”
還搖頭。
“奶奶?”
一直搖頭。
“……”未少昀在想家裡還有誰能欺負到赫連容“我搖頭是代表沒有人為難我的意思。”
看著未少昀無言以對地模樣,赫連容的心情突然變得不錯,這時那茶博士送了茶水上來,本想再與未少昀聊聊茶經,卻見未少昀支著腮幫子瞪著窗外,咬牙切齒地像要吃人。
於是茶博士沒敢吱聲,送了茶便下樓去了。
“你就是想把我氣死!”未少昀做了總結,臭著臉起身就走。
赫連容難得的清閒,不想和他拌嘴,便又扭頭看向窗外。隔了半晌感嘆一聲,“那太難了,我都還好好活著何況是你。”
未少昀其實並未走遠,站在樓梯處看著她發呆的側臉,嗤了一聲,沒好氣地重新坐回椅上。“我也是受害者啊!”
赫連容眼睛都沒眨一下,未少昀也覺得無趣,便不說話,給自己倒了杯茶水,望著窗外一起發呆。
兩個人就這樣難得的安靜相對,你發你的呆,我走我的神,沒有言語交流,卻又不見一點尷尬。意外地貼合默契。
就這麼坐了一個多時辰,天色已過正午,赫連容與未少昀都沒有起身的意思。碧柳正想讓茶博士上些點心。便見赫連容突然伸手向窗外招呼,“冬雪!”
未少昀被她嚇了一跳,探頭出去看看,果然見未冬雪往這邊來了,縮回身子發了半天地呆,“你在這就是為等她?”
赫連容點點頭,“不然你以為呢?”
未少昀沒吱聲,扁著嘴生悶氣,他以為赫連容受了委屈不好開口。所以在這調節心情,他還自認勘破了真相傻乎乎地坐陪,真白痴啊!
在未少昀懊惱生氣地時候,未冬雪已上了二樓,見到兩人面露喜色,“原來二嫂是去找二哥。”
“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赫連容起身活動活動筋骨,打算走了。
“我怕二嫂等得急,我娘那也沒什麼事,就早點回來。”未冬雪盯著未少昀。“二哥怎麼了?”
赫連容這才看向未少昀,以為他還為得不到自己為什麼去找他的答案而鬱悶,便把錢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