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來自凌戚還是來自大叔,範鈴雨分辨不出二者的區別,只知道吃而已。
“哈哈哈,兄弟,讓我也來……疼!”
程鐵軒從旁邊湊了上去,卻被仇無衣打飛了手,一副幽怨的模樣。
“夠了吧,又不是寵物,有這麼好玩嘛?”
仇無衣白了他一眼,雖然現在的範鈴雨的確非常可愛,但是總不能讓這些傢伙像玩娃娃或者小狗一樣擺弄。
“散了散了,沒什麼大事,休息一會兒,天黑之前往回走啊。”
酒鬼大師掃興地拍著手,驅散圍觀的眾人,自己卻留在了這裡。
“呼……終於活過來了……哥,還有吃的東西嗎?”
範鈴雨長長舒了一口氣,眼神終於不再迷茫,好不容易才恢復了神智之後卻軟軟地倒在了仇無衣的懷中,亮閃閃的雙眼當中滿是訴求。
“有,你慢慢吃。”
仇無衣如釋重負地拉開揹包,把裡面所有的儲備糧全部倒了出來,足足有一堆。
懷中的範鈴雨身上並沒有所謂的少女氣息,有的只有戰鬥時沾染的血氣,但仇無衣的心臟卻忽然一陣狂跳。
或許這就是失而復得的幸福吧,過於風平浪靜的日常讓人逐漸忘卻了一件事——生命中最珍貴的人其實就在身旁。
“小姑娘?記住哦,不要隨便吃魔獸的生肉,會吃壞肚子的。”
酒鬼大師笑眯眯地蹲了下去,如果不是全身上下酒氣逼人,這幅模樣的確很像一個慈祥的長輩。
“我沒有要吃啊,大叔你的幻覺吧。”
範鈴雨頭也不抬地飛速吃著各種食物,滿塞的小嘴幾乎說不出話來。
“對了……我們的考試……”
仇無衣這才猛然想到關於考試的事情,立刻向酒鬼大師問道。
情況似乎有些糟糕,全員生還自然是喜事,但這究竟是否算作勝利?仇無衣著實無法判定。
“當然是合格了,所有新生只有你們五個報名,等等……大叔我也只能清閒兩三天了……啊,真不想工作啊。”
酒鬼大師一聽到仇無衣的問題,直接打了個呵欠,好像十分失落地站起身來,轉身遠去,工作,這兩個字似乎對他來說是一種致命傷。
搖搖晃晃的背影越來越小,卻好像有一種不太自然的模樣。
勝利了……嗎?
仇無衣自然心中高興,但絕對不是興奮,巨大的謎團已經壓過了考試透過的喜悅。
在最後一刻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哥?”
範鈴雨發現仇無衣默然不語,邊吃東西邊抬起了頭問道。
“沒事,有點累了。”
仇無衣隨口編出個理由敷衍了過去。
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鋼鐵翡翠龍的屍體上。
屍體的外形有些觸目驚心,看上去就像街市肉案上面的肉,外皮崩裂,不僅是肌肉,甚至連肋骨都翻了出來。有些肋骨上的肉都脫落了,似乎它不僅僅發生了爆炸,還被某種剃刀般的力量撕掉了血肉。
那麼,在場的眾人當中,究竟是誰給了它致命一擊?究竟誰還有實力將這樣的魔獸轟得支離破碎?不,這根本就不像是人類能夠做到的事。
仇無衣知道肯定不是自己,先不說記憶,自己根本就沒有這樣的力量。
搜刮乾淨記憶中存在的一切資訊之後,最後竟然得不到任何答案。
不是失憶,腦中的記憶其實非常完好,甚至連昏迷過去的最後一瞬都記得清清楚楚,那個時候不可能有人發動進攻,因為全部的人都倒下了。
這麼說來,是酒鬼大師中途出手的嗎?仇無衣又覺得不太可能,理由就是當時聽到的那種聲音,現在回想起來也依然心寒的聲音,此時此刻酒鬼大師並不在附近。
如果不是做夢,所有的人應當是聽到了那種聲音才倒下的,怪聲來得過於突然,連它的來源都沒有搞清楚,如果鋼鐵翡翠龍是因為聽到了聲音才變成這副慘狀,當時若是沒有及時逃脫的話……
仇無衣心有餘悸地按著胸口,全身如同墜入冰窖一般。
無力感,面對龐大的謎團卻無能為力的空虛,以及對未知力量的疑惑與恐懼,一切都像張牙舞爪的魔鬼一樣圍繞著仇無衣,令他陷入了迷茫。
天黑得很快,不過一個多小時之後,山上的陽光已經黯淡了,接下來就是漫漫長夜,寒冷的長夜。
儘管酒鬼大師的狀態令人十分不敢信任,但道路上似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