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不動聲色地向著酒鬼大師步步走去,藏起了心中的殺意與戰意,如同要與他講和一般。
“東方……”
“去死!”
當酒鬼大師剛剛張嘴,楊文武立刻暴起出招,蛛網模樣的密集電流自自他腳下突然擴散到四面八方,不僅是地面,蛛網範圍的空氣之中也猝不及防地鑽出數不勝數的雷光,天空中更是垂直劈下了一道道彎彎曲曲的耀眼閃電。
仇無衣雙眼一花,視野頃刻之間就被一片狂舞的閃光所佔據,從天而降的雷鳴隨之而降,震得仇無衣的耳朵嗡嗡作響。
而這激烈的落雷,彷彿也壓不過楊文武得意的嘲笑聲。
“大叔被偷襲了!”
沙業正要上前出擊,雷光之中卻嗖地飛出一個空空的酒瓶,不偏不倚地砸在沙業的頭上,似乎在示意他不要做多餘的事。
“是大叔!”
程鐵軒抬手一指,只見一陣狂風從電閃雷鳴的戰場上湧現,已經將包圍圈撕開了一個角。
“你……你竟然……”
楊文武知道自己的奇襲已被看破,酒鬼大師更是衝出了包圍圈,正要頂出頭盔上的尖角,一根破破爛爛的布條卻從龍捲之中橫飛出來,一下子纏住了他的身體。
“哈哈,這是大叔我自己釀的超高濃度烈酒醉打閻羅,如果沒有衣骨化作的高強度內臟,喝了一滴就會醉死。”
狂舞的龍捲戛然而止,從中顯現出一張酒氣十足的臉,酒鬼大師嘴裡叼著一個不過手指肚大小的酒瓶,噗地吐了出去。
然而通紅的酒氣只在酒鬼大師的臉上停留了片刻,轉瞬化了作濃得化不開的鬥氣,仇無衣也不顧什麼臉面,拉起同伴轉身就跑。
若只是強者散發出來的威壓尚可,問題是僅僅注視著酒鬼大師所釋放出來氣息,就有一種被酒精衝昏頭腦的眩暈感,實在是不能靠近。
從剛才酒鬼大師所說的話中,似乎可以推測出酒鬼大師天衣之中的衣骨竟然會取代他的內臟,這似乎與範鈴雨的自由之瞳有些類似。
“唔……”
楊文武被宗師之布纏住,正要掙扎,卻早已被酒鬼大師的酒氣壓在裡面,立刻頭暈目眩,什麼都看不清楚。
“我打!啊大大大噠!”
酒鬼大師也不使什麼絕技,抄起宗師之布,衝過去一腳踹倒楊文武,劈頭蓋臉就是一通亂抽。
好不容易逃到安全地帶的眾人表情全都石化了。
根本沒有武者過招之時的技法,根本就和街邊無賴的打架方法一模一樣,全身鎧甲的楊文武狼狽地抱著腦袋在地上滾來滾去,酒鬼大師卻得意地哈哈大笑,這情形實在不像是天衣之間的對決。
“啪!”
抽得痛快了,酒鬼大師手腕一甩,靈活如蛇的宗師之布唰地將楊文武的頭卷得嚴嚴實實。
“去吧!”
酒鬼大師抬腳對著楊文武的下巴就是一腳,緊握宗師之布的右手驟然用力,只看見楊文武被甩向了高高的天空,畫出一個大大的弧線,變成一顆星星飛到了遠方。
“嗝!你們三個過來!”
酒鬼大師收起宗師之布,對著遠處伏地不敢起身的黑龍師兄弟三人喝道。
“謹遵教誨!”
三人見老師被輕輕鬆鬆打飛,也知道這個人就是自己看不起的那群人的老師,心中早就羞愧無比,自然不敢違抗酒鬼大師的命令。
“蠢蛋!打不過就得死,誰規定的?看你們三個年紀不大,本事沒學到家,淨學了些狗屁東西,是不是那廢物老師教你們的?記住!今天打敗了,就算揹負著再大的恥辱也要活下去,活到能夠報仇雪恨的那一天!別他媽的沒事就是尋死!”
酒鬼大師點著三人的腦袋挨個訓斥,口氣雖粗暴,卻難掩其中的關懷之意。
“可是……我們已經沒有其他的出路……”
為首的黑龍今天人生觀被數度擊碎,想起自己過往的人生,只覺得實在荒唐,視若神明的楊文武更只是個外強中乾的傢伙,但若是背離楊文武,他們也沒路可尋。
“這個嘛,我來安排如何?我告訴你們該如何平安無事的到達南十字城,至少先在外城區找件事做,然後等明年,看看能不能來咱們天武堂,就算不能的話,在外城區討生活也比跟著那種人沒事就自殺強,至少自己能把握自己的性命。”
程鐵軒微笑著走了過去,此時酒氣已散,不再會對他有威脅。
仇無衣輕輕點了點頭,誰都不知道程鐵軒的手伸得多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