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葉盛老人,慕紗,葉榛,以及柳莓莓,數種具有不同意義的目光一起落在仇無衣身上。
白雪皚皚,陽光炫目,映得仇無衣這一身華彩繽紛的裝束分外耀眼,就像一隻開屏的孔雀。
紫色為主,配以鮮明對比的明色調,華麗到詭異的服飾意外地沒有什麼違和感,如同這身衣服本應命中註定穿在他身上一般。
“我去取打造的武器。”
仇無衣假裝沒有看到那些奇怪的目光,對沉默不語的眾人說道。
這一身裝扮,其實也非本意。
只因為腦中有這樣一個印象,不知道是自己還是自己的兄弟,仇無衣莫名地覺得只要穿上這一身,說不定就會在那一天將這個模糊的影子看清。
當仇無衣遠離之後,醫館裡的眾人這才如釋重負般地嘆了口氣。
“聽說有些武者修煉的功法過於陰柔,練到一定程度,就會變得不男不女。”
葉盛老人的神情似乎有些悲哀。
“爺爺……不會吧,那他會不會很危險!”
柳莓莓立即大驚失色,一張小臉嚇得煞白。
仇無衣自然不知道對自己的議論,走在前往鐵匠鋪的路上,奇怪的目光簡直比比皆是,就算是連個人影也看不到的地方也似乎有些隱藏在周圍房子內的目光,某種意義上,絕大多數人還是抱著一種近似於看熱鬧的心態。
“陳大叔,我來了。”
“哦,小哥來得正好,你說的線……哈哈哈!這是什麼打扮啊!以前穿過的衣服嗎?”
果不其然,陳智力一看到仇無衣,立刻忍不住胸中的笑意,哈哈大笑起來。
“您就別笑了……”
仇無衣現在連自己都有點想笑,勉強保持著臉上的嚴肅。
“哈哈,算了算了,你來看!”
說著,陳智力掀開獸皮遮蓋的桌子。
桌上的東西其實沒有必要大費周章地掩蓋,只是陳智力故弄玄虛而已,除了一卷細長柔韌的金屬線以外,還有一副指尖部分特意用皮革加厚的手套。
當這些東西出現在仇無衣的視線中的剎那,全新的記憶宛如一道沉夜之中的驚雷,劃破寂靜而黑暗的天空。
“這……果然是……”
仇無衣戴上了陳智力特製的手套,其用意已經很明顯了,金屬線這種武器某種意義上是很危險的,當使用它攻擊敵人的時候,手指很難用上足夠的力量,甚至還會傷到自己,有這麼一件手套就方便許多。
其實弦殺術的弦比這一類普通的金屬線要優秀很多,加以特殊的發力方式,完全不會割破手指,只不過仇無衣還沒有回覆相應的記憶。
“怎麼樣?不過這東西真的能當武器?實在是有點太簡單,這些材料夠打好幾把劍了,難道你要用它殺魔獸?”
陳智力依然有點半信半疑,話雖如此,這條足有五十米長的金屬線也是窮盡了他的心力才打造出來的精品,重量,堅韌,甚至長短他都有所考慮。
仇無衣沒有回答,他輕車熟路地將金屬線繞在手套上,以前尚未完全掌握弦殺術之時,借用普通金屬線練習的記憶浮現在腦中,數十米長的線被他藏在了外衣之內,既不影響行動,外人也無法看出。
外面圍著許多看熱鬧的人,多數是小孩,一開知道仇無衣是武者之後,不少人心中有些畏懼,但是在那場會議之後,畏懼漸漸消散了,而且仇無衣的古怪行為也意外地賺到了不少人氣,儘管這並非他的本意。
仇無衣咬緊金屬線的一端,將隱藏的線慢慢扯出,響起了一種令人精神不適的金屬摩擦聲。
陳智力明白現在仇無衣正處於關鍵的狀況之下,能否想起什麼,完全要看金屬線與他的精神產生了什麼情況的共鳴。
仇無衣的大腦之中其實現在幾近於空曠,當放棄一切,什麼都不去思考之後,身體反而會產生最為自然的條件反射。
閃亮的銀光從門外圍觀的眾人頭頂閃過,他們還沒有看清發生了什麼,仇無衣的身形就隨著銀光一同飛出大門,繞著鐵匠鋪對門那顆足有一人合抱粗的大樹飛速轉了一圈。
可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仇無衣看起來似乎只是在半空轉了一圈而已,連一片雪花都沒有震落。
背對著傻呆呆站著不敢靠近的眾人,仇無衣單膝跪地,左手扯著繃直的金屬線,右手輕柔地揚起指尖,在金屬線上緩緩一按。
嘣!
清脆而富有彈性的聲響忽然雷鳴般暴起,嚇得眾人一陣激靈,另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