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範鈴雨眼珠轉了轉,嘻嘻地笑道。
“這個嘛……你就自己想吧。”
“嗚!”
心中打的小算盤被一下子揭露,範鈴雨又把腮部鼓了起來。
“哈哈!”
仇無衣心情一下子變得晴朗無雲,滿是陽光,快速地將數公斤重的隱弦收了進了揹包,向著鐵匠們告別後揚長而去,後面跟著氣呼呼的範鈴雨,一路回到了學院。
時間在這樣的氣氛中一天天度過,考試的日期就這樣到來了。
不過剛剛清晨,學院中已經人頭攢動,為了觀看考試而出現在學院的學生突然變多了,甚至還特意放進了許多身份不同的外來人士。
一個人從宿舍中走出的仇無衣迎向太陽昇起的方向,抬起手輕輕地遮住了眼睛。
清晨的空氣冷而溼潤,算是個戰鬥的好天氣。
將收攏在一起,圍巾模樣的孤鷲之翼展開變成披風的模樣披在後背上,仇無衣一步步地走向戰場。
在學院的專屬空地當中,拔地而起的是一座扁蘑菇模樣的岩石擂臺,或者說像一個上大下小的“工”字,頂端是圓形的平坦擂臺,中央以石柱為支撐,下方則是底座。
仇無衣伸手比劃了一下擂臺的大小,馬上估算出它的範圍,正圓形的擂臺直徑大約有兩百五十米左右,高度相對較低,只有五米左右,記得這個考試的規則貌似有關。
大戰當前,仇無衣並不覺得緊張,甚至比絕大部分觀戰者都輕鬆。一年多以來,無數次與範鈴雨的戰鬥已經讓他有了一種身心兩方面的習慣,早就將戰鬥當做生活中的一部分,如同一日三餐。
毫無疑問,與範鈴雨的戰鬥是辛苦的,儘管她會在沒人的時候偷偷撒嬌,然而在戰場上的範鈴雨卻絕對不會手軟,所以每一次都與生死相搏沒什麼兩樣。
與範鈴雨的接觸越多,仇無衣越覺得她有著無數矛盾的地方,天真率直的一面與兇猛暴烈的一面永遠共存,既能悄悄地蹭到身邊撒嬌,又會在戰場上毫不留情地使出全力……不過,那真的挺可愛。
有時候,仇無衣會思考自己究竟喜歡她的哪一點,範鈴雨不是那種能夠給人溫暖,給人治癒的女孩子,也不是那種柔情似水,令人痴迷不已的型別,更不是讓人發自內心地有著保護欲的小妹妹。
不過只要她在身邊,仇無衣就會有一種不可思議的安全感,並不是因為懼怕著什麼,而是心中的某種空虛得到了填補。
擂臺已經不太遠,拂去心中繁亂思緒的仇無衣腳步漸漸放慢,冷風從身邊肆虐地捲過,飛揚的披風幾乎沒什麼重量,隨著風吹的方向在空中舞動。
擂臺下圍觀的人自動地分開一條道路,無論男女,仇無衣在分開的道路當中踏出了第一步。
周圍的眾人只覺得大地在震顫,雖然那是不可能的,在仇無衣的這一步踏下之後,龐大的氣勢隨之刺入了他們的心。
“讓開,會很危險。”
仇無衣掛著淡淡的笑容,以不可置疑的語氣向著旁邊的人命令道。
同年的學生都知道仇無衣不是個性子暴躁的人,也不憑藉著自己的力量高高在上,對誰都保持著最基本的禮儀,而且,只要他說危險,那就一定會出現危險。
高空中浮現出一個小小的身影,像墜落的流星一般砸向自出聲後就保持著沉默的仇無衣。
仇無衣的笑容沒有半分改變,向著空中劇烈壓下的力量中心輕輕地揮出了手,如同在拂去過於熾烈的陽光。
“轟!”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駭得圍觀人眾連滾帶爬地一鬨而散,他們也切實地清楚了仇無衣那一句“讓開”的意義。
爆炸的中心瀰漫著厚重的塵土,地面上擴散的裂縫追趕到了逃散的眾人附近。
漸散的塵幕之下顯現出兩個相互對峙的人影。
從天而降的範鈴雨將拳頭架在黑色戰斧的側面,巧妙地避開了斧刃的位置,抵擋住戰斧的反擊。
仇無衣左手緊抵著長柄的底端,右手握在斧柄正中央,身姿下伏到與範鈴雨的身高相等的程度,拉開弓步穩重如山地立著。
地面上多了一個深陷的大坑,正是範鈴雨站立的位置。
“不會輸給別人吧?”
範鈴雨收起了有力的鐵拳,向著仇無衣啪地打了個響指,手腕繫著的緞帶畫出了漂亮的弧線。
“這其中,包括你在內。”
仇無衣將斧柄往地上一頓,發出清脆的聲響,同時自信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