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雕像一樣。
當她進入這個入口的時候,也沒有引起裡面唯一的那個活人的注意。
可是謝凝卻反而眼皮一跳,有些不明所以地站在門口。
密室其實不小,但比起寬闊之極的血宮通道,這裡相對而言算得上狹窄,如果開戰,六個人也只能勉強而為。而且十六具剝掉了皮,肌肉與脂肪暴露在外的屍體也佔據了很大空間,半凝固的果凍狀血塊一坨坨地粘在地面上,著實是一副觸目驚心的情形。
然而令謝凝心生戒意的卻不是這些屍體,而是立在實體中央的一個怪人。
“好髒……好髒啊!為什麼擦不乾淨!”
近似於哀嚎或哭泣的尖細聲音迴盪在密室之中,就像被捏住嗓子的鴨正在慘叫一般。
聲音的主人是一個沒有一根頭髮的光頭,不過這個形容詞可能不太正確,因為這個人不僅沒有頭髮,也沒有眉毛,睫毛,鼻毛之類,光禿禿的就像一根年糕。
光頭一邊慘叫,一邊用腰間掛著的衛生紙卷不住地擦拭著自己的手,已經擦到滲出血痕了也不停止。
這個人身穿一套純白色的緊身戰衣,沒有任何武器,腰間除了衛生紙以外,還掛著幾塊貌似肥皂的東西。
謝凝的注意力很快從這個光頭的身上移動到了他的身後。
一塊閃著紅光的碩大晶體赫然懸浮在空氣之中,呈完整八面體的模樣,晶體之中不住流淌著一種神秘的不明物質,以固有的規律來回迴圈,使得它看上去彷彿擁有生命,但質地上就是完全的染色結晶。
“既然早就察覺到我在這裡,你總不能一直擦手吧?”
微眯著雙眸隱藏起目中殺意的謝凝淡淡地開了口,再度鎖定了不停擦手嚎叫的光頭,其實在進入這個入口之前謝凝就發現對方好像察覺了自己的存在,然而這個人似乎腦子並不是很正常,所以沒有正常人的反應。
“不行!不行啊!不乾淨一些……不再幹淨一些的話……哪裡有資格面對你這樣的女神!”
光頭聽到謝凝開口,臉上的表情越發悲苦,擦手的衛生紙哧地一聲燃了起來,頓時化作灰燼,他竟然在不住的摩擦之間達到了紙的燃點。
“你說什麼?”
謝凝的臉頓時僵硬了,哭笑不得地張了張嘴,誰又能想到這個光頭竟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啊啊!我鍾三峰活了十九年,還從來沒見過如此純潔無暇的女神,不!我沒有資格說話!依然如此汙穢的我沒有資格說話!你就如同天上的月亮,讓世人永遠無法觸及,只能仰望!”
自報姓名叫做鍾三峰的光頭青年細細的雙目一陣模糊,竟流出了兩道激動的淚水,一邊抽出新的衛生紙繼續擦著血跡累累的手,一邊瘋了般地喃喃自語道。
“原來不姓程啊,我還以為只有和那個人有親屬關係的傢伙才能說出這樣的話,果然世界很大。喂,既然你殺了這麼多人,現在就別裝無辜了,至少說說你的目的。”
這還是開天闢地頭一次,謝凝終於覺得程鐵軒好像不那麼討厭了。
“不不,我沒有殺人,只是因為這些人太過骯髒而已,我親手洗乾淨了他們,看,多麼清潔!”
鍾三峰聽謝凝提及屍體,頓時陶醉地揚起了頭,如同受到了表揚一般。
“原來如此……所謂的清潔就是沾滿血腥,怪不得連我都成了純潔無暇……”
謝凝點了點頭,臉上的驚異也隨之消散,她立刻明白了鍾三峰這個人的心理狀態。
在鍾三峰的思想當中,一切都是汙穢骯髒的,讓他忍受不了,只有血才是真正的乾淨純潔,所以他才會做出剝去人皮這種殘酷的行為。而謝凝從小就浸泡在殺人後的血腥氣之中,甚至連出招之時都會召喚出血海巨浪,在鍾三峰的眼中卻成了世界上最為純潔的女神。
“學姐!究竟是什麼狀況!”
仇無衣與其他人一起從入口衝了進去,因為狀況似乎有些微妙,鍾三峰的哀嚎也傳到了外面,實在令他放心不下。
看到地面上的屍體,眾人的臉上頓時露出不忍之意,心中的怒火也隨之燒了起來。
“啊啊啊!為什麼有一群如此骯髒的傢伙!你們……你們竟敢對我的女神說話!罪該萬死!”
前一刻還沉浸在陶醉之中的鐘三峰臉色一沉,指著眾人猙獰地大叫起來。
“噗!”
凌戚頭一扭,直接沒忍住笑,其他人也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
“女神?去你的!我才是真正喜歡學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