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就甩向仇無衣。
鎖鏈長度有限,飛到一半,鐵球就再也無法觸及仇無衣的身體,水朝陽乾脆繞著圈子掄起了右手,將鐵球在頭上舞得虎虎生風。
輪動鐵球之時,水朝陽大步衝向已經逃遠了的仇無衣,口中不住呼喝。
本來仇無衣就沒有與他正面交戰的想法,雖然那種鐵球挨一下可能也不至於傷筋動骨,但未免會受一點傷,受傷是小事,因此而惹怒了柳莓莓,恐怕就是件大事,仇無衣毫不懷疑,水朝陽這樣的莽漢,柳莓莓眨眼間就能殺個十隻二十隻。
水朝陽窮追不捨,連連擲出鐵球,仇無衣卻置若罔聞,完全沒有反擊的意思,當鐵球落下,他就用重弦鞭擊地面或纏繞在遠處支點上輕鬆躲開。
另一邊,水朝陽也心中鬱悶,這個該死的敵人好像根本就是在玩,手中的武器也非常難以理解,不過是兩根一粗一細的金屬線,卻像幻影一般難以琢磨。
若是水朝陽的觀察能力再強上一點點,應該就會注意到仇無衣在逃跑的過程中謀劃了什麼。
從始至終,仇無衣用的都是右手的弦,僅此一根而已,纏繞在左手上的弦,始終不曾動過。
“跑來跑去的煩死人!吃我一招!鐵球螺旋震!”
水朝陽左手一起抓住鐵球的鎖鏈,兩隻手腕以特別的頻率轉了起來,螺旋形的力量透過飛轉的鎖鏈傳到了鐵球之上,霎時間連人帶球一起轉成了一股橫向飛出的大龍捲風。
旋轉起來之後,鐵球飛行的速度比水朝陽前進的速度快了將近一倍,一下子就追上了尚在奔逃的仇無衣。
這時,鐵球后面的鎖鏈也被扯得筆直,仇無衣所等待的也正是這一刻。
仇無衣連頭都沒回,憑藉旋轉的風聲,他已經完全能夠確定鐵球飛來的位置,在水朝陽的攻擊貼近身後的剎那,纏繞在左手上的“粗”弦終於忽地甩出,瞬間卷中了鐵球的鎖鏈。
這豈不是以卵擊石麼?水朝陽心中一陣冷笑,他一向以身強力壯而自傲,所以才能以常人無法運用自如的鐵球,或者說異種流星錘當做武器,細細的一條金屬線,難不成能阻擋住如此迅猛的一擊?
道理上講,的確應該是不能。
仇無衣的左手指尖頓時湧來一股強烈的力道,一下子將纏起的弦扯得筆直。
等著看笑話的水朝陽忽然被一陣刺耳的摩擦聲驚醒,定睛一看,鐵球的鎖鏈部分竟濺起了無數細小的火光,未等他看清楚這是什麼東西,兩手卻猛地抓了個空,整個人連滾帶爬地向著高空滾了出去。
用大錘利斧都無法破壞的粗大鎖鏈竟然斷成了兩截,鐵球自然如脫韁野馬一般不知飛向了什麼地方,水朝陽的結局也和鐵球沒什麼分別,在力量失控的瞬間人也失控了。
火光消散之處,映出清冷寒光的鋸齒狀弦陡然向後一彎,變成了螳螂爪子的模樣。
生弦與重弦纏繞成麻花狀,並且沿著麻花紋理在纏上一層銳弦,三條弦緊緊擰在一起,一旦捲上了什麼東西,迅速收緊的一圈圈利刃就會產生與鋸子等同的效果。
弦出自仇無衣的體內,本來就屬於紡命之線所創造出的東西,其堅韌程度與鋒利程度遠非水朝陽手中的凡鐵所能比擬。
水朝陽此時也慌了,不僅鐵球失去了蹤影,身體也一時半會無法控制,眼看越飛越高,不遠處是一顆被砸成兩半的大樹。
一股柔和的力量悄然爬上了水朝陽的手腕,雖不怎麼強烈,卻巧妙地與他飛出去的力道相互抵消,眨眼之間就將他飛行的速度減緩了大半。
水朝陽心中卻驚愕之極,他看到的是一條宛若有生命般的金屬線,從手腕爬到了腰間,忽然用力下拉。
當水朝陽看清楚金屬線的走向之後,不斷加速的世界已然停止了,他驚訝萬分地發現自己竟然穩穩當當地站立在地上,卷在身上的神奇金屬線立即鬆開,“飛”向遠處不遠的地方。
仇無衣收起救助水朝陽的生弦,向著那張瞪著眼張大嘴巴的臉微微一笑,同時解開了左手三根弦的纏繞,將它們收回體內。
水朝陽的目光始終緊緊盯著仇無衣指尖的弦,他看到那些金屬線並非是藏在身上的武器,而是從指間生出的武器,並且還能回到仇無衣的體內。
“你是勇者?”
儘管有些不太相信,水朝陽還是脫口問道。
“也有人這麼說。”
仇無衣順水推舟地應道,儘管不太清楚貨真價實的勇者是如何使用真氣當做武器,但與自己體內的弦應該沒有太大區別,否則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