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人立於山丘最高處,侃侃而談。
“三條龍?”
這個話題也引起了凌戚的興趣,連忙向著二人走近了幾步追問道。
“正是,三條龍如同天衣一般,是她身體的一部分。其一為黑色的咒龍,一出手,大地腐爛,海洋乾涸,雖然沒有特別強大的殺傷力,卻能夠奪取人類生活的空間。其二為金色的煌龍,亦是她傳承給後代的力量,出招之時附帶陣陣龍吼,同時釋放出讓對手心驚膽寒的龍威。而其三……則是記錄中幾乎不曾提及的霸龍,我亦不知道是什麼樣子。”
殘留下來的資料頗為有限,而其中對龍魔的記載亦不是很多,其中更有矛盾之處,所以面具人瞭解的也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噓……你們聽!”
凌戚正待問些什麼,臉色卻驟然一變,瞬間將聲音壓得極低,警惕地望向高空。
郭勇也聽到了,如此巨大的聲音不可能聽不到。
遙遠的天空傳來了巨獸的咆哮,如驚雷一般墜落在地面之上,久久迴盪不散。
在天空之島上的仇無衣,此時聽得更加清楚。
一秒鐘之前,他剛剛向前踏出左腳,而此時,踏出去的左腳已然悄悄收了回去,不再前進。
仇無衣靠在一棵不算太粗的大樹背後,耳朵仔細辨別著聲音響起的方向,空曠的雲海之間,巨吼迴盪起來的迴音處處皆是,根本無法辨認聲音響起的具體方位。
在樹後靜待了片刻,第一聲吼叫的迴音已然完全消散,仇無衣想等待第二聲,結果卻遲遲不到,這不禁令他心中有所懷疑,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經暴露了目標。
失去理智的範鈴雨如同野獸,剛才的吼聲不知道是否警告,如果是的話還好,說明她還保持著一點最基本的人性,不過仇無衣絕不會將希望寄託於這種虛無縹緲的猜想之上。
等不來聲音,仇無衣繞到了樹前,繼續前行。
說來也怪,一路上都看得到乾涸的河床,到了現在卻反而找不到了,現在仇無衣也正在搜尋它,如果沿著河流的方向走就可以找到源頭,範鈴雨在那裡的可能性最大。
仇無衣俯身拾起一枚被啃食得乾乾淨淨的腿骨,心中忽然掀起一陣悲痛,隨手將骨頭拋了出去。
在這幾日之間,範鈴雨究竟在忍受何等的借折磨?才會使得她變得像野獸一般。
忽然仇無衣意識到骨頭可能也是一種路標,於是立刻改變了策略,白骨到處都是,可是仔細觀察之後,這些骸骨還真就是以一定的規律分佈,大致上指向樹林對面的那一大片水源。
透過逐漸變得稀薄的樹木空隙,仇無衣很快就看到了水源的真面目,的確是一個很大的湖泊,站在樹林裡幾乎看不完整湖泊的全全貌,而在湖泊的附近赫然就有一條完全乾涸了的河床。
一下子就找到了關鍵的線索,仇無衣三步並作兩步奔出了樹林,向著河床跑去。
吼——剎那間,魔獸的巨大吼聲猛然再起,仇無衣心中沒有準備,心頭一驚,就地做出了備戰的動作。
然而這一次依然是這個樣子,只聽得聲音,卻沒有任何的後續。
若是細心聆聽,或許剛才還能辨認出聲音響起的位置,偏偏那時候仇無衣正好看到了河床,被眼前的重要線索分了神,居然再一次錯過了這個良機。
仇無衣的心中也頗為懊悔,但事情已經錯過,獨自懊悔也無濟於事。
走到河床邊緣,仇無衣俯身望去,果不其然,河床中堆積著大量的野獸骸骨,數量比森林中足足多了數百倍,而且許多骸骨已經順著曾經的河流而流向其他的島嶼,在這之前,數量可能還要更多。
既然白骨如此聚集,範鈴雨很可能就在附近出現過,甚至可能就在這一帶。
仇無衣的動作已經放得極輕極輕,整個人化作了一頭警惕的野狼,銳利的目光在周圍掃了一圈,耳朵也聆聽著一絲一毫的風吹草動,假如再次響起咆哮,這一回絕對不會放過機會。
走了兩步,仇無衣眼睛慢慢地眯了起來,應該不是錯覺,視野似乎越來越狹窄了,空氣中異樣的顏色在幾秒之間變得比剛才更濃,這或許是一種徵兆。
緊繃著體內的一切感官,仇無衣機械地邁著步子,沿著河床一步步慢慢前行,周圍沒有什麼掩體,似乎無法造成偷襲的局面,相應的,自己也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遮掩蹤跡。
仇無衣的步子突然一個踉蹌,不知道絆到了什麼,身體僵硬地停在了原地。
腳下其實沒有任何東西,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