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弦殺術在天衣面前顯得威力不足的事實。
難道要放棄麼?
仇無衣忽然咚地一聲倒在床上,身體一動不動地屏住呼吸,很快整張臉就憋得通紅。
";呼……啪啪啪!";
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仇無衣連續擊打著左右面頰,讓自己從鬱悶中清醒過來。
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因為……這是與父親唯一所剩下的羈絆了,沒有這條弦,自己就真的成為了不屬於世界的陌生人。
不知道存不存在弦形的衣骨,世界這麼大,未必這種東西就不存在。
如果真的有,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要弄到手。
在床上考慮著自己的未來,很快仇無衣就遁入了夢中。
一夢醒來,天色已濛濛泛白。
在視窗舒展著四肢筋骨,仇無衣無意中向外望去,看到的卻是不少佩戴學院徽章的人從外面返回的情形。
這些人貌似很疲累的樣子,多半身上沾染了血跡,但所有人都興高采烈,如同撿到了什麼寶貝一樣。
仇無衣覺得有些奇怪,這個時間應該不是晨練歸來,區區一個晨練也不可能弄得全身是血,只能認為這些學生是從別的什麼地方歸來的,而且經歷了長時間的艱苦戰鬥。
看來天衣學院中還有不少不為人知的秘密,仇無衣收起心中的疑惑,按照昨天規定的時間趕到了實戰考試的場所。
實際上就是學院中的大體育場而已,趕到之時,負責評分考核的老師們已經全部到場了,坐在專有的位子上相互之間低聲交談著,而要參加考試的學生則站在大體育場中央,沒有什麼秩序與佇列。
在人群中,仇無衣數了數人頭,卻沒看到範鈴雨的身影。
果然……是睡過頭了吧。
這樣的事情平均三天左右就會發生一次,十幾年間已經看慣了的東西,現在卻再也無法像以前那樣拿來開玩笑了。
";哼!馬上就要開戰了,你竟然還敢在這裡發愣,膽子不小嘛。";
一個被怒氣佔據的粗暴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啊?和我說的?";
仇無衣被這聲音從回憶中吵醒,疑惑不解地望著身後叉腰站著的大塊頭。
粗黑的眉毛,與大猩猩差不多粗壯的體格,以及看不出年齡大小的滄桑面孔,這張臉似曾相識,卻沒有留下什麼深刻印象。
";你……在老子面前裝什麼蒜!";
在報名處曾經被仇無衣傷了面子的大漢圓睜怪眼,七竅生煙地怒吼。
";呃……您哪位?";
慣於在陌生人面前擺出一張笑臉的仇無衣無辜地彎起了嘴角,因為實在想不起來是在什麼時候見到這種傢伙。
";你給老子等著!到時候有你好看!記住了,老子名叫郭勇!";
面色已被胸中怒火憋得青紫,郭勇氣沖沖地甩出一句狠話,揚長而去。
";這是有病啊。";
仇無衣撓著頭髮,還處於五里霧中,依然想不起來任何東西。
如果不是與範鈴雨重逢的喜悅佔據了他的頭腦,或許還不至於把郭勇忘了個乾淨。
";喂,你來了呀?";
這一次,換成了女孩子毫無拘謹的大方聲音。
";期待已久了麼……噗。";
轉過去的仇無衣不禁偷笑了起來。
範鈴雨早晨雖然有好好的洗過臉,幾根不聽話的頭髮卻翹了起來,可見起床的時候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景。
";那當然,你可別中途被打敗了,我會失望的,這裡沒有人比我更想打敗你了。";
沒有什麼心機的範鈴雨並未察覺仇無衣的笑聲有什麼意義,認認真真地發起了挑戰宣言。
";放心,就算是為了你,我也得堅持到最後,另外,這個先還給你,我還欠你九十九倍,以後慢慢還。";
說罷,仇無衣摘下手甲,隔空一擲,丟向不遠處的範鈴雨。
";你認真的?";
揮手接住手甲,範鈴雨反而歪起了頭,疑惑不解地看著仇無衣。
仇無衣聳了聳肩,沒有回答,擠到了人群外面。
";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