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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仇無衣居然使出了與自己相同的絕技,朱桐氣得全身發抖,掄起巨斧就劈。有著千鈞烈的加成之後,他的體重幾乎等同與一隻大象,正是因為這樣才能支撐更為沉重的巨斧。
這一擊看似粗魯簡單,實則暗含玄機,朱家一代代人都在潛心鑽研斧法,斧類武器沉重難用,雖然能將對手一擊必殺,然則打不中的攻擊就沒有意義。
所以,朱家子弟在修習家傳絕技之前,首先要學會的就是該在什麼時機揮出這一斧。
朱桐看得出仇無衣雖使得出千鈞烈,但出手較慢,力量尚未運到極限,而自己身著的鎧甲名為龐牛甲,能夠抵抗相當程度的攻擊,不將千鈞烈的力量用到極限則是無法造成半點傷害的。
所以朱桐的這一斧完全放棄了自身的防禦,近乎搏命地貼近了仇無衣,以最近的距離,最少的動作奮力直擊。
戰斧的寒光映在仇無衣的眼中,頭頂已然感受得到冰冷金屬揮動之時帶起的沉重勁風。
反擊!無論如何,必須反擊!
仇無衣以最為穩固的姿態屹立於地,將身體處於幾乎完全靜止的狀態,甚至心跳,血流都趨於無聲。
弦殺術,不存在於前世那個世界的武學,至今也不過初窺門徑。
這門武學竟是無法想象的博大精深,僅憑數根小小的弦,可以模擬出絕大部分武器的殺著。
可是其中唯一的基本要義,就是鎖定敵方最為薄弱的地方,一擊必殺。
沉重的風在仇無衣的眼中彷彿凝滯了,在極度的精神集中狀態下,時間的流逝被放慢了數倍,朱桐的斧擊雖然迅猛之極,襲來的方向卻是正得不能再正。
仇無衣迎著殺氣騰騰的斧刃,雙眼從陰影當中悄然射出銳利的光芒,嘴角微微一挑,竟鬆開了緊握戰斧的十指。
";什麼!";
朱桐驚叫一聲,然而斧擊已經無法迴轉,依舊按照原先預測的位置猛劈而下。
";轟!";
平整的地面被沉重的大斧劈開了一條裂縫,朱桐身上運起的勁力極為剛猛迅速,這裂縫出奇地平整光滑,幾乎沒有其他的細紋。
拋掉手中戰斧的仇無衣乘著旋轉的風沙向後一個倒躍,身體翻向高高的空中。
";雙重·絕兵重弦!";
身姿有如魚躍龍門般的仇無衣雙手同舉,兩枚拇指上的戒指當中一起射出了淡銀色的堅實重弦,緊緊捆住戰斧的柄。
";休想!";
攻擊落空的朱桐暴怒不已,拔出嵌入地面的巨斧,沉重的大腳將地面踏得粉碎,向空中的仇無衣不顧一切地揮出一擊。斧聲撕裂了由於激戰而變得乾燥的空氣,彷彿一頭陷入絕境的猛獸在恐怖地吼叫。
";結束了。";
斧刃揮出的沉重黑光只撕裂了冷冷的聲音,一端連著拇指,另一端纏著斧柄,仇無衣沒有愚蠢地將戰斧拉到身邊,而是藉著戰斧的重量將自己的身體拽了過去。
重弦好似兩條竄入洞穴的毒蛇倏地抽回戒指當中,仇無衣貼著朱桐揮出的斧刃輕輕鬆鬆地掠過,就地一滾,起身抓住戰斧的長柄,臉上的面具驟然變換,破碎不堪的面具佈滿裂紋。
此時朱桐的雙手正好保持著舉手向天的姿勢,整個腹部都暴露在外。
席捲一切的黃沙從朱桐的身旁掠過,狂風當中,漆黑的影子驟然浮現,瞬息消逝。
";不……錯……";
朱桐的身軀向著後方緩緩倒了下去,就像推倒一堵厚重的牆壁,在倒下的朱桐身後,立著仇無衣雙手持斧的穩重身影。
";像你這樣的人,大約在地獄也無人替你贖罪吧,至少……我為你念一聲佛。";
仇無衣將戰斧丟落在地,雙手無聲地合在胸前,深深低下了頭。
";南無阿彌陀佛。";
佛號之下,朱桐腹部深凹進去的斧痕之中鮮血如湧泉般地噴上天空,血雨淋灑在雙手合十唸佛的仇無衣身上,盡是裂紋的面具化為霧氣,一點落下的殘血正巧濺在他的眼角,沿著面頰悄然流下,透著無法形容的邪氣。眨眼之間,朱桐的屍身燃起熊熊火焰,數根細線飛入仇無衣身上的天衣之中,卻沒有帶來什麼異象。
負責押送貨物的武者們眼看著這一幕,一個個全身篩糠,顫抖不已。
解決了朱桐的仇無衣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