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天竺老僧領著三五十名面目黧黑身上衣衫破爛枯瘦如柴的苦行僧人遙遙的飛了過來。這些天竺苦行僧一個個看似狼狽,可是其中有九人腦後都有一輪佛光閃耀,放出億萬道白色毫光照耀天地,將那數百名法相莊嚴的僧人放出的無窮威勢頓時壓過了一等。
這一次,是道修、魔修、佛修、散修的領導人嘴裡同時開口低聲罵了一句異常清晰的:“操!”江魚更是聽到了幾個老地魔在那裡低聲的詛咒:“這群該死的死牛鼻子,佔了天大的便宜佔了中原福地,卻連一幫禿驢都殺不乾淨,讓他們在中原傳道也就罷了,居然還連他們老窩裡的這幫怪物都跑來了中原,簡直就是罪該萬死、可惡至極。”
那數百名和尚更是面色不愉的瞪著大善智等一行苦行僧看了半天,良久才不情不願的合十行禮,長頌佛號道:“南無阿彌陀佛,諸位師兄遠道而來,辛苦,辛苦,不知所為何來?”一排二十四名身披各色袈裟,手持念珠身材雄偉面目莊嚴的老僧踏著蓮臺凌空前行數里,迎向了這群苦修僧人,不鹹不淡的問候道:“諸位師兄辛苦,還請去長安城大慈恩寺小坐片刻,等吾等結束了這裡的因緣,再去奉茶。”
三個地魔立刻蹦跳了出來,他們大聲咆哮道:“這幫老禿驢說得有禮!咱們在這裡拼命,怎麼也是咱們中原修煉界自己的事情!你們這幫異域蠻荒來的窮和尚、瘦和尚、斷子絕孫的賊和尚都給老子滾!他孃的,你們不滾就不要怪咱們聯手先廢了你們!”
江魚的老熟人華邏和尚飄然而出,他溫聲笑道:“諸位道友,貧僧華邏有禮了。不知哪方道友要和這一干邪魔歪道聯手?”華邏和尚連叫了好幾聲,道修們裝作沒聽到,散修們一個個退開了裡許,二十四名老僧同時仰面看天,好似在數今天晚上天上到底有幾個月亮。華邏和尚微微一笑,看出了這幾大勢力之間的微妙關係,他微笑道:“貧僧今日來此,實在是想要調停一番血雨腥風,做這番無量功德。所謂天生異寶,有緣者得之,諸位儘管在這裡拼死爭鬥,到了最後,死者死矣,那千兵洞中的法寶,卻豈不是白白浪費了?”
場中一片安靜,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時輕輕點頭。這話說得有理,在見到寶貝之前,若是一行人先打了個你死我活,死得剩了幾個人去拿了寶貝,那些死了的人,豈不是虧本了?華邏和尚微笑道:“今日之事,不如這樣,按照我等實力之強弱,將那千兵洞中法寶分成五分,以強弱之序分配,豈不是公平合理?”
一名地魔猛的叫起來:“放什麼狗屁?五分?四分!錯啦,三份!給你們這幫禿驢一點面子,你們得一份就是,那群不入流的孤魂野鬼都給老子滾,三黃道人,老子記得你俗家子孫還在人間開枝散葉,你他孃的今天不滾,等下老子就去滅了你滿門!”那地魔朝三黃道人猛地呲呲牙齒,臉上露出一極其猙獰的表情,齒縫間白沫噴出老遠。
三黃道人的臉上一陣肌肉抽搐,他急忙朝華邏和尚行禮道:“還請大師作主。”他惡狠狠的瞪著那群惡狠狠的瞪著他的道修和魔修,沉聲道:“千兵洞靈寶出世,有緣者得之,諸位依仗武力想要獨佔其中好處,天下同道面前,這個道理卻是說不過去的。”
江魚就呆呆的坐在那石隙裡,看著諸方陣營中分別派出了三名頭目,湊到一起指手畫腳的談了半天價錢,終於將談妥了條件,分別派出一百人進入了千兵洞。他摸著鬍鬚,心裡尋思道:“有趣,有趣啊,道盟、魔門分別是一派也就罷了,散修秉天盟成一派也有他的道理,可是中原的和尚和天竺的和尚都分成了兩派,嘿嘿,這道統之爭卻是有趣,有趣啊。”一想到未來的數年內,天下的洞天福地諸大仙府都要一一開闢,看今日這局勢,其中又會有多少次腥風血雨,自己又能從中撈到多少好處?江魚不由得眼睛直髮亮,興奮得身體微微顫抖。
正思忖著呢,那千兵洞門口突然升起一座高有數十丈的石碑,上面‘戒貪’二字金波隱隱,閃出無數道強光。隨著石碑的升起,那千兵洞內發出一連串鬼哭狼嚎的慘叫,洞口前一陣光影亂閃,剛才進去洞裡的五百人一個不少的被丟了出來,一個個身上都是黑漆漆的好似被雷霆劈了數千數萬記,冉冉黑煙從那焦糊發黑的身軀上升起。這些修士身上的氣息變得極其微弱,有一大半人似乎都陷入了元神崩潰的危險境地。外面數千修士同時驚撥出聲,眼睜睜的看著那千兵洞口‘轟’的一聲合為一片山崖,那‘戒貪’石碑也緩緩消失。
猛地捂住肚子,江魚差點沒笑出聲來。好,好,好,好得不得了,很顯然這進去洞府的五百名修士作出了和江魚剛開始一模一樣的舉動,想必是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