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如意聞言不由驚叫道:“這些就夠我忙的了,若是再管家,人情往來,豈不是要頭疼死了。阿彌陀佛,但願是你誤會了夫人的意思。”
蘇嬤嬤笑道:“不管夫人是如何打算的,少夫人就是為了孝道,也得儘快把這些人家都瞭解才是。況且少夫人是個聰明的,想來也難不倒您的。”
丘如意嘆道:“你少在這裡恭維我,我可不受你這**湯。這可不是單記下這些人家的情況那麼簡單,還要記住他們盤根錯節的恩怨情仇,免得一朝不慎,白白得罪了人。這幾天,為了記住那些,我這頭啊,沒一天不疼的。”
蘇嬤嬤自然明白這其中的艱辛,想一想,笑道:“以奴才愚見,少夫人倒是可以請教一下公子爺,他書讀的那樣好,必有快速記東西的好法子。”
丘如意聽聞有理,於是跑去書房找安世誠。
安世誠本不是天資十分聰穎之人, 能博學多知,靠的是日復一日地勤勉讀書,即使後來多處求學訪師,仍走的是最踏實的路子。不過,當書讀的多了,漸漸地就溶入血液變成了自己的東西,相應地也就有了智慧。
安世誠只花了一天時間,就將讓丘如意苦惱的東西羅列得井井有條,丘如意一頁頁讀下去,不消幾天,倒也記了個七七八八。
盧國公夫人沒想到丘如意如此靈通,大大地誇讚了她,倒是丘如意上前笑著請罪道:“如意哪有這個本事,這都是夫君的功勞。那日夫君見如意記得那樣痛苦,便做了個人物關係圖,如意頭腦中原本一團麻,立時就被他理順了。只是這本是內宅小事,竟耽擱得他一天無法讀書,是如意思濾不周,還請母親責罰。”
盧國公夫人喜歡丘如意的實在性子,況且這番言語也間接誇了兒子,心裡越發高興,笑道:“他又不急著考狀元,耽擱一天半日的有什麼。況且你是他的妻子,夫妻相扶相幫才是正理。”
丘如意抿嘴笑道:“夫君還用的著去考狀元嗎?如意在閨中時,就曾聽聞皇上稱讚夫君有狀元之才,京城大儒提起夫君來也皆是溢美之詞,可見夫君的才華橫溢。既然如此,夫君竟不必去科考,也好給天下寒士一個機會。”
盧國公夫人點頭道:“你若真打心裡這樣想,母親很欣慰,若是得空,也好好勸一勸誠兒,別讓他鑽了牛角尖。”
丘如意忙答應了。
原來,自先帝以來,眾皇室宗親子弟成年後,不用參加科考,直接委以官職,以示對宗室的恩遇。如今同安世誠差不多年紀的宗室子弟多已有了差事,倒是倍受皇上和太后稱讚恩寵的安世誠卻仍呆在家裡無所事事。
雖然也有人暗示過安世誠,這是因為皇上對他另有更重要的安排,卻不能稍減安世誠心中惆……
偏此時又近春闈,安世誠卻不能進場一顯身手,對於一個讀書人來說,不能不說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安世誠眉頭不展,丘如意心裡也不痛快,這段時日也沒少勸說,卻成效不大,甚至因為今年丘如源要參加會試,丘如意都是悄悄派人來往,生怕刺激到安世誠。
不過,這幾日看著安世誠倒似看開了些,竟還有心思幫著丘如意處理內宅之事,所以盧國公夫人又在這裡給丘如意記了一功。
盧國公夫人笑道:“讀萬卷書,不如行千里路,你只在這裡背誦,竟似讀死書了。你如今也嫁進來有些時日了,這往後也隨我出去應酬一二,更有利於你記憶京城眾人。”
丘如意聞言,心中暗喜。
她嫁進盧國公府時日也著實不短,每日不是悶在自己院裡,就是在婆婆跟前湊趣,日日如此,著實無趣的很,聽見自己可以出去見識京城人物風光,怎不令丘如意喜出望外。
丘如意雖心中歡喜,卻不敢表露於面,仍是小心道:“如意打心裡願意跟著母親出去長長見識,卻又擔心自己沒見過世面,失了母親的臉面。”
盧國公夫人正色道:“休得妄自菲薄。依母親看來,你現在就很好,不比京城的大家小姐差,你要記住,你現是盧國公府上的少夫人。”
丘如意笑顏如花:“是,如意記下了。”
不過,等到丘如意真正跟著婆婆來往各達官顯貴之家時,才發現在那些貴夫人面前,比在盧國公府還要約束百倍千倍。
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對於這位曾經敢出手教訓劉婷的盧國公府少夫人,大家可是好奇的很哪。
誰想盧國公夫人硬是將她藏了數月,才肯帶她出來,如今終於見著本人了,可不得使勁地細瞧,這樣一來,丘如意哪裡還敢有小動作,只能僵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