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猜測:莫不是命中註定丘若蘭要嫁給安世誠,但安世誠卻情迷已成花魁娘子的方芸?
可是想到夢中方芸一臉的寡淡清靜,不象傳說中風情萬種的“花魁娘子”,難道是丘若蘭嫁進國公府,舉止行為不入安世誠的眼,所以他才會對安安靜靜的做了尼姑的方芸生了情愫,心中還生出了休妻的念頭。不過最終二人有緣無分,所以丘若蘭仍是穩穩做她的郡王妃。
如果真是如此,雖不得丈夫歡心,但丘若蘭在世人眼中倒也是極有福氣的。
只是她心術不正,生生將自己的福分給折騰沒了。
是她故意設計丘玉晴,使得丘玉晴被安氏子弟調戲,自己前去救助丘玉晴,又被她在其中離間,害得自己與丘玉晴爭吵,這才得遇方芸,自己也因此助方芸姐妹早早離開風塵地,所以這世上便少了一個豔名遠播的花魁娘子,也少了一個勸說安世誠不要休妻的尼姑,所以丘若蘭註定要被安世誠休了的?
而今天,丘若蘭又設計自己在安世誠面前失禮,卻被自己將計就計,趁機在安世誠跟前擺了她一道,會不會因此就讓她失去了這門好親事?
丘如意不由雙手合十,心中默唸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都道寧折十座廟不毀一門親,不過若是因此讓世間少一對怨偶,安世誠避免一樁糟糕的親事,丘若蘭雖不得嫁入高門,卻也避免被休,對她來說,倒未必不是一件幸事。”
丘如意放下手後,想起自己此時這系列荒唐的想法,止不住地想笑。
也太高看自己了,自己哪有改變別人命運的能力,夢境本就光怪陸離不可解釋的,偏自己還在這裡瞎尋思,只說前次夢中,穿戴著郡王妃朝服的並非丘若蘭,而是自己,若說那是因為自己沒見過丘若蘭,所以弄混了,那今晚的夢裡,安世誠口呼自己的名字,又是怎麼回事呢,還有方芸,口口聲聲為丘家名聲著想,越發解釋不通了。
丘如意搓一搓臉,看一眼窗戶,發現外面竟隱隱透著一絲亮光,知道天快要亮了,竟有了一絲睏意,丘如意便命自己不許胡思亂想,閤眼一會兒,竟然睡了過去。
丘如意也不過只睡了兩三刻,正香甜中,就被楚兒給推醒了,杏兒早就收拾了鋪蓋起來,往偏房裡去了。
丘如意萬般不情願地起身穿衣洗漱,幾乎是閉著眼晴讓楚兒給梳頭抿髮,幸好丘如意也沒幾樣釵環,楚兒也不用問過丘如意,自在首飾匣中挑了兩枝簪子替丘如意挽了發,又選幾朵小絹花搭配了。
雖然丘如意一夜未睡,此時又困頓不堪,不過到底年紀小,臉色倒還紅潤,楚兒便稍稍為丘如意點了些脂粉,梳妝就結束了。
丘如意不得不睜開眼睛,在鏡裡打量一下,點頭道:“這樣就很妥當。”
於是丘如意帶著眾丫頭往母親房中來。
丘榮早就出了門,丘如源也早早給父母請了安,便被於氏趕著回房讀書去了。
至於王巧兒倒想在婆婆跟前盡孝心的,於氏雖也想正式給她立立規矩,不過到底顧忌她的肚子,況且今天還要處理丘若蘭,她也實在不方便在跟前,便吩咐她回房養胎去了。
此時,於氏看著兩眼皮直打架的女兒,嘲笑道:“真是個懶丫頭,全家就數你起的最晚,琮這麼沒精神,想是還沒睡醒,乾脆睡足了再來,站在這裡直打晃,這是想搏人心疼呢。”
丘如意便將抄寫的女戒遞逞給母親,笑道:“還不是這十篇女戒鬧的,幾乎一夜都沒睡,這才起的有點晚了。”
於氏細細檢查,一邊笑道:“這能怨誰,誰讓你做事顧前不顧後的,不懲罰你一下,你是不會長記性的。”
母女二人正說著,廳裡已經擺上了飯,於氏母女二一同用過飯後,丘如意便問母親道:“母親現在可要過去那邊的小跨院兒?”
當日王巧兒當日收拾庭院時,丘榮夫妻住主院,段氏母女和丘如源夫妻各住一個客院。
原本是想安排丘如意單獨一個院子,丘若蘭與她作伴,因為二人不對付,況且丘若蘭算是王巧兒單請的客,所以丘若蘭便被安排到段氏母女二人小院的跨院兒裡去,離著王巧兒也只隔一條小巷子,二人倒也走動方便。
今天既然要處置丘若蘭,故此時丘如意才有此問。
於氏聞言,淡淡說道:“她一個小輩,哪裡用得著我親自出面。況且我還要過去和你嬸孃她們說一聲呢,免得起誤會,哪裡有空理會她。”
說罷,於氏便命鄭媽道:“你帶著丫頭媳婦過去幫她收拾一下,再派兩個機靈的媳婦送她回順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