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丘如源此時被妹妹氣壞了。也顧不上管安世誠二人此時是何神情舉止,急忙走上前,低聲喝道:“怎麼這麼沒規矩,還不快快退下。”
丘如意便道:“好容易今天母親不在家,再有兩日我就回順陽城了,有些話想現在就和大哥說說。”
丘如源見丘如意一意堅持,不由氣急敗壞,回頭看一眼安世誠二人。
安世誠二人倒客氣,說道:“丘兄只管忙,不必管我們,我們自便即可。”
丘如源心中不由發牢騷:這兩個不懂規矩的書呆子。方才明明告辭的,怎麼這會兒又不走了?難道是因為自己方才說送他們,這就等上了。
偏又因安世誠的出身,丘如源不能直接攆客,只好轉過頭,請丘如意去房裡去說話。
丘如意看著一旁裝著聊牆角花木的安世誠二人,小聲笑道:“把客人關在外面,主人家躲在房間說話,這不太禮貌吧。況且我也不過幾句話而已,說完就走,佔不了多少時間,不如直接就在這裡說吧。”
丘如源氣得兩眼冒火,若不是眾目睽睽之下,他真恨不得把妹妹打昏了拖走,此時卻不得不壓住火氣,低聲說道:“趕緊說完就走。”
丘如意便笑丘如源道:“大哥可知嫂子不願意離京回順陽老家?”
丘如源以為妹妹過來吹妻子的邪風,便不耐煩道:“我自然知道,如果你是說這事兒,那就可以回去了。”
丘如意不理會丘如源的下逐客令,而是訝然:“既然大哥知道這事兒,為何不想個法子開導勸說,竟讓嫂子為此憂傷惆悵。”
丘如源聽到這裡心裡越發惱火起來,冷哼道:“豈有不勸的,這事自有母親和我,你別瞎操心了”。
妻子不願意回老家,一方面是她自小在京城長大,不太能適應鄉下生活,再則也是少年夫妻情深,不忍長久長離。
但為了更好地照料她母子二人,也只有交給母親照顧,他才能放心地在京城求學讀書。
他倒著實勸過妻子,並細細分析其中利弊,只是懷孕的婦人格外的情緒化,況且妻子本就是個才女,越發的愛悲春傷秋。
丘如意視而不見丘如源的惱火,點頭嘆道:“大哥真是心粗,既然勸過還不中用,必是沒勸到點上,嫂子心結不除,你就這樣放心送她回去?”
丘如源只好搪塞道:“妹妹有心了,我會將此事記在心中,左右還有兩日,定會勸得她開開心心回去的,若是沒其他事,你就回去吧,我這裡還有客人呢。”
說罷,丘如源往安世誠二人那邊撇了一眼。
卻不知安世誠二人此時異常地尷尬,倒有些後悔不該留下來。
他二人來拜訪丘如源,雖有正當理由,卻都揣著小心思的,乍見丘如意現身前院,二人心裡又喜又驚,喜的是得見佳人,驚的是這佳人有點視規矩如無物。
但現在京城風氣越來越開放,而且他二人以為丘如意此時出現在書房中,或者是為了讀書上的事情,或者是借讀書之名行相看考問之實,故少不得暫將規矩看淡一些,厚著臉皮呆在這裡。
哪知丘如意卻一字不提詩書,倒是守著眾人提起丘如源夫妻間的事情,讓他二人頓覺無法自處。
安世誠更是再一次在心裡堅定:將來務必得督促丘如意好好學習女戒了。
偏今天丘如意打定主意,要語不驚人死不休了。
丘如意說道:“既然勸不到點子上,任大哥再怎麼勸,也是無濟於事的。而妹妹這次過來,就是教大哥一個事半功倍的法子的。”
丘如源敷衍道:“哦,什麼法子?”
丘如意便正色道:“嫂子不願離京,原因倒真有幾條,但最關鍵的卻是:擔心你二人分開的這段時間裡,你會納妾侍,到時有了新人忘舊人。所以最好的方法,便是你給嫂子保證不納妾,這樣她才能放下心回順陽城安胎。”
丘如源聽見妹妹公然管自己房中事,忍無可忍,呵斥道:“住口,這事也是你該管的嗎?”
丘如意無懼道:“我當然能管。嫂子如果心情不好,可是會影響到她腹中孩子的健康,她腹中的孩子是我們丘氏的血脈,是我的小侄子。為了孩子,我一個做姑姑的,倘且要管不該我多言的地方,你做為父親,難道不能在這事上作出一點讓步嗎?女子能從一而終,男子就不能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丘如源快氣瘋了,連連叫道:“住口。”
丘如意仍不管不顧地說道:“嫂子容貌絕美,富有才情,也值得大哥如此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