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前院來談這事。
安世誠不由冷笑,丘少夫人這般行事,未必能解決事情,卻更將家人推得遠了。
丘少夫人或許是一時情迷看不清,丘若蘭在這事上的態度,倒讓人玩味。
女子在夫家的地位,其他人或許是靠著孃家兄弟的前途,也間接受制於嫂子弟媳,但他安世誠的妻子決不會受此委屈的。
丘若蘭小小年紀,想不到倒是蠻懂人情世故的,更懂得因勢利導,只是這品行卻有待商榷。
可惜他此時不便插言丘家家事,以後得找個機會提醒丘如意,小心提防著丘若蘭。
不過丘如意說話間,三番五次地看他,尤其是臨走時衝他意味深長地笑,又是代表了什麼呢?
以二人幾次來往,必不是對自己一笑留情,倒像是提醒警告之意。
安世誠心裡怦怦直跳,莫非是因為自己母親這段時間的變化,讓丘如意認為自家求娶之心,這才在明知自己在場,便將計就計,跑來毫不避諱地談論男子納妾一事。
這是提前向自己提要求,還是企圖用這個打消自己求娶的心思?
不管是哪樣,至少是堂堂正正說了出來,雖說於規矩上不合,卻比丘少夫人算算計計強百倍。
安世誠正出神中,丘如源已經過來,自我解嘲笑道:“方才真是讓兩位見笑了。”
安世誠二人忙拱手笑道:“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倒是我們失禮了。”
幾句話過後,安世誠二人便告辭而去。
丘如源送走客人後,會在那裡倒著實氣悶不已,敢情他二人特意多呆這一會兒,是打著看自家的笑話的心思呢。
丘如源揉一揉眉頭,他現在早沒了心思看書,便喝一碗茶,清了清神,往後院走去。
此時王巧兒剛送走丘若蘭,正躺在床榻上歇息。
丘如意回到內院,並沒有去王巧兒那邊,而是回到自己院裡,派了杏兒去給王巧兒說道:“已經按著嫂子的意思說了,大哥答應下了。”
王巧兒聞言高興不已,丘若蘭心中冷笑,面上卻笑成一團,上前恭喜王巧兒,卻又對丘如意沒親自過來一事挑了些理。
王巧兒倒是因為去了一塊心病,並不十分在意。
送走丘若蘭後,她便躺在床上,正在心裡打點應對丈夫的話語,便聽丫頭報:大公子回來了。
不等王巧兒起身,丘如源一陣風地走了進來,直接問道:“方才妹妹去前院,你可知道?那些話是不是你讓她說的?”
王巧兒不由一愣,心中疑惑,丘如意到底是怎麼說的?
她以為丈夫過來會體諒她懷胎不易,然後山盟海誓不納妾,怎麼就直接上來問罪來了。
王巧兒正在心裡考慮如何作答,丘如源又道:“我不是已經讓人告訴你,前頭有貴客,怎麼還讓她去前頭去了?”
王巧兒見丈夫臉色不好,她自嫁過來,還真沒見丈夫如此嚴肅,心裡直覺不好。
王巧兒定一定心神,斟酌著說道:“方才她和若蘭在這裡,大家隨意談了幾句,後來她就走了,說是有話要對你說。她是小姑,乃是嬌客,平常母親在家時,也不曾攔著她,如今母親不在家,我這做嫂子也不好十分攔她,再者,我想著客人來的時間不短了,或許走了也未可知。再則,她到底是位小姐,二門前後自然有人守著,若真是不便,也定會攔著她的,想來不會出什麼事。也不知她和你說了什麼?”
丘如源冷笑:“說了什麼,你會不知道?她院裡的丫頭不是來回話了嗎?‘已經按著嫂子的意思說了,大哥答應下了’。這會又來蒙我。”
王巧兒聞言大驚,她沒想到丈夫行事如此迅速。
倒是她大意了,自她嫁過來,便見丘如源一直溫溫和和的,對自己言聽計從,卻忘了他既然能少年中舉,必是個極聰明的人兒,這事必是被他察覺出來,他又是這裡真正的主人,用不著費多大工夫,就能查出他想要知道的。自己怎麼豬油蒙了心,想要哄騙他呢。
王巧兒便嘆一口氣,說道:“你既然已經知道了,我還有什麼可說的。我不過是想與夫君‘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只是被世間條框所界,為了一個‘賢’字,不敢在夫君跟前明言,唯有暗地裡憂愁。後被若蘭看到,她便自告奮勇悄悄說與如意知道了,偏如意又是個急性子。不過幸好無事,還請夫君不要再責怪為妻了。”
丘如源定定看著妻子,點頭道:“我一直以為和你心心相通,如今看來竟是我自作多情了。果然是至親於疏夫妻,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