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沙諾夫同志呢?”伏羅金告訴他李賓沙諾夫上洗手間了,斯維爾卻德夫陪他一起去的。捷澤爾斯基臉上閃過一絲不悅的神色,“好吧。那就這樣決定吧。我提請您注意,伏羅金同志,關鍵在於保密!”
“是的。他將直接向我彙報工作,總書記同志。”
燈亮了,老貴拍拍我肩膀,示意我跟他走……
第二十三章 無
要藏起一粒沙子,最好是藏在哪裡?
出於這一理解,我終於享受到了回國後照例的那段假期——無論是Z部Q局還是AQ部的海外人員,都戲噱地稱之為“例假”(出去時則叫做“養銳蓄精”)在早晨的薄霧裡沿著西山的小徑慢慢地走,或者晚飯後慢慢地開車去朋友家聽他們不停地說話,偶爾小心翼翼地抱抱他們的孩子,或者晚上斜倚在沙發上看著報紙閒閒地聽著電視,然後坐在那裡無言地喝茶,享受喝茶時的悠閒氣氛。
無論老幼貴賤在喝茶的時候都有一顆平常心、一顆悠閒心,不象吸菸時那樣辛苦得無奈,也不象喝酒時那樣煩躁得不安。當微燙的碧綠的泛著清香的第一口茶滾過咽喉,給我們帶來莫可名狀的暖意、當氳氳的茶霧飄去我們無邊的遐想,只有那時侯我們才能真正地體會到平淡的可貴。
心裡總是十分寧靜,覺得當個富貴閒人也不錯。
假期快結束了,父母問我今後的打算,我天真地毫不猶豫地說:“當個作家,然後娶個老婆,晚上抱著孩子喝茶。”老頭瞪著我,但也不好說什麼,因為是他一直叫我“保密”的,還說“我們當年都是上不傳父母,下不傳朋友,”所以默默地吸完一支菸回他房間去了,母親則不停地問我打算娶個什麼樣的老婆,一面在緊張地思索著,我知道她在回憶和熟識與比較熟識的名門閨秀們並且先把她們過濾一遍。
母親那晚上說的話我至今記憶猶新:她先提出張媛媛王昭昭李師師趙燕燕等等讓我搖頭,然後提出了她的標準:“要有文化,最低也要個本科吧?沒有文化的不大氣;工作嘛或者是醫生或者是教師,不不,醫生不好醫生脾氣大,又忙又不衛生,還是教師好,最好是中專以上院校的教師,時間多一些;家裡不一定非要什麼幹部,平民也可以,就是要有書卷氣。”
“當然要高個子,當然要漂亮的,遺傳也很重要嘛。最主要的是性格要開朗、溫柔——你笑什麼?你從小就倔,人家對你一分好你會還她十分,不過論起討好女人,你連哥哥一根指頭都趕不上,看見好的你放過了會遺憾一輩子!——你哥哥沒有聽我的你看看現在,娶個老婆只用反問句和他說話!”我知道母親的意思,首先是解決孫子問題,然後考慮自己離休後有個談得來的媳婦,於是表示謹受教,拿著她的茶杯,用頭頂著背把她推進她的房間。然後換了茶,吸著偷自老頭的煙,坐在那裡笑,發呆。
一段假期,一個溫馨的回憶,究竟是結束了、還是藏進了我心裡?
然後我脫下了夾克衫和懶漢布鞋,又換上了軍裝。
“謝謝。”我推開書本站了起來,打算到陽光下走一走。
太陽已經不那麼熱了,風也漸漸地帶了點涼意,正如背後看著我的那兩個人——不知哪裡來的學者和他的女助手,我的“老師”,主要教我美學和文學史,好象上次要我去考博士生那樣。
女助手對我不如剛來時那樣熱,學者開始對我有點涼,因為我是個桀驁不遜的學生,至少對他們不是畢恭畢敬的,那個學者嘟嘟囔囔地,好象說他是什麼教授,只是看在一筆補貼的份上才來教一個“小警察”,可是我看他才是一個“小警察”,首先這種“男女搭配”的方式就決不是為了“幹活不累”,那樣的話派一名年輕女教師來就行;其次,他們都很少直視你的眼睛,而是用眼角看你,最後但絕非最不重要的是,那“學者”對我說話就象對犯人一樣,有種表面上客客氣氣,但總要你召點什麼的樣子。
我能招什麼呢?即使對著同時也是我上司的父母,我也只能暗示一下說不得,對兩個“小警察”我能說什麼?
據說我臨時屬於一個什麼“辦公室”領導,而這個辦公室負責“協調”所有關於國家安全的事情,同時也管我的薪水和吃喝拉撒睡吸菸包括為我請“家教”。所以我就問了這個辦公室來送材料和黃岩蜜桔的人:“他們,哪裡的?”
那人立正回答說:“G大的老師。”
“教授?”
“老點的是教員。以前是G部的行政人員,精簡到G大當教員的,女的是G大子女。政治上都很可靠。”
這一對傢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