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朝他笑了笑。
不是以前那種冷笑或者是調侃,而是微笑,帶著些以前沒見過的柔軟。
定睛一看卻又恢復到了原本那張不冷不熱的臉。
應該是錯覺吧。
“好,既然顧先生那麼爽快,四六就四六吧。”季非一抬頭,看似豁達的朝顧淮庭笑,“但這個人必須留下,留到行動那天我會帶著他一起過來。”
“這麼說季先生是信不過我?”顧淮庭眼睛眯了起來,一股戾氣。
“當然不是,只是留個人在身邊能安心一點。”季非感到自己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臉上還儘量保持著自然。
顧淮庭帶給人的壓力太大了,那種壓迫感就好像是天生的,讓人無法忽略。
雖然不想承認,但刑江說的是對的,自己跟他比還存在著一些差距。
如果沒有人質在手,也不在自己的地盤,說不定他會失去和顧淮庭正面抗衡的勇氣。
他媽的……
“人不能留在你這裡,這次行動我需要這個人替我打點,”顧淮庭放下一直擱著的腿,往沙發後面一靠,換另一條腿擱著,“但是季先生說的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顧淮庭的手指點了點額頭,微垂下視線,很快又抬起頭朝季非笑,“這樣吧,我們換個人留下。”
看著季非有些驚訝的神色,顧淮庭笑得更歡了,“我找個人和刑江交換,這樣可以吧?”
“這樣……”
季非顯然沒有想到顧淮庭會來這一招,匆忙中也想不出拒絕的理由。
心裡把顧淮庭的祖宗十八代都慰問了一遍,季非恨得牙癢癢的。
這隻老狐狸,他本來想把刑江再多留幾天,好好照顧,眼下全部泡湯。
“不知道顧先生要拿誰來跟他換?”季非笑著瞥了眼被綁得像個粽子似的人,“總不能隨便拿個小嘍羅來交換吧。”
“當然不會。”顧淮庭的視線落在眼前的紅酒上,“徐明怎麼樣?”
季非聽說過徐明,他在顧淮庭身邊很多年了,有他在手確實比刑江更有分量。
可他心裡又確實不想放刑江走。
看季非一臉佔了便宜的表情,刑江真想破口大罵。
可是他現在在顧淮庭的眼皮底下壓根不能暗示季非。
顧淮庭怎麼可能做虧本生意,把徐明換過來肯定有問題。
而且如果他這次被顧淮庭帶回去,顧淮庭一定會派人把他盯牢,他根本不可能有機會向季非通風報信。
季非還是太嫩了。
“好。”季非點了兩下頭,“那就照顧先生的意思辦。”
()
顧淮庭臉上的笑容漸漸化開了,看上去有點溫和的意思。可刑江卻知道,那是陰謀得逞的笑容。
拿起紅酒,兩個杯子裡都加了點,顧淮庭首先舉杯,“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
季非慢條斯理的把杯子拿起來,輕輕碰了碰顧淮庭手裡的酒杯,“乾杯。”
“乾杯。”
“既然我們現在是合作關係,那麼我希望季先生能夠好好對待我留在這裡的人。”顧淮庭放下空了的酒杯,站起身,“當然我也會關照他不要亂跑給季先生難辦。”
“那當然,顧先生放心。”季非也跟著站起來,走到邊上開啟門。
外面的人似乎很緊張,一見門開啟立刻圍了過來。
“老大。”
“嗯,身上帶著小刀吧?”季非手一指坐在沙發上被綁得嚴嚴實實的刑江,“去把繩子給割斷。”
當小弟替刑江割繩子的時候,顧淮庭也讓徐明進到包間裡來,當著季非的面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徐明點頭稱是,一個字也沒多說,甚至沒有多餘的表情。
這場交易只有一個見證者,這個見證者從頭到尾除了一句“顧先生”之外沒有說過一個字。
而現在這個男人好不容易被解開了繩子,身體痠軟卻強要自己站起來。
顧淮庭走過去,拉著他的手臂放到自己肩上,一手抱著他的腰支撐住他的身體。
想方設法希望能在離開前提醒下季非的念頭在顧淮庭保持這個動作帶他離開包房後也徹底覆滅了。
逃兵24
讓刑江先上車坐在最裡面,顧淮庭仍舊坐在中間,車開出去一段顧淮庭才開了口。
“身體怎麼樣?”
刑江現在已經百分百確定毛巾上有迷|藥,一直不動還好,剛才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