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表示,揹著公子爺,卻個個會找他的麻煩。白神醫是冷笑著道要將他拿來煉藥;厲將軍惜字如金,只“軍法處置”;最可怕的是沈大俠,明明在笑,可總能讓你有股寒氣從腳底冒起。
現在這件事也是樣,沈大俠命他駕馬隨行,他不敢違背,沈大俠進車子與公子爺親熱,他不敢阻攔。只是,這親熱得也未免太久了吧,整整兩個時辰,他趕車趕得手都要抽筋,凍得四肢都要麻木,那薄薄的一層車壁內側,仍然傳來令人耳紅心跳的喘息、撞擊、親吻和壓抑不住的呻吟聲。
小全兒直聽得心跳加快,全身血液都要沸騰。跟著公子爺這麼久,自然知道這位天天啟王朝第一美人到底有多美。只是尋常裡,公子爺皎若明月,高不可攀,卻不知在那車壁之內,卻也能發出一聲聲壓抑著,略微沙啞的低吟。聲音與女子嬌吟不同,卻因其壓抑,而顯得分外撩人,直如鑽入人心底的小蟲兒一般,令他少年的心,禁不住要懷想,耽於情慾之中的主子,會是如何美豔旖旎。
“銳……夠了,別再……”
“我,我不行了……,嗯……”
“銳,別,這個姿勢……啊……”
起先還能聽到公子爺顫巍巍的討饒聲,說不出的可憐脆弱,可到了後來,只剩下微細的呻吟,再到後來,就只有沈大俠自己急促的喘息。
小全兒義憤填膺,想著公子爺這麼美好一個人,為了他臉上微微一笑,他赴湯蹈火都在所不辭。尋常人誰見呢公子爺不是打心眼裡敬重愛護,誰捨得讓那張臉露出一絲不悅?誰捨得讓他受一丁點委屈?這個什麼沈大俠,公子爺都求饒了,還沒完沒了,他到底要欺負到什麼時候?小全兒猛得握緊韁繩,稍稍一振,馬鞭微微一抽,四匹馬兒猶如得到指令,驟然間奔跑起來。
車壁內霎時間沒了響聲,小全兒嘴角浮上一絲得意的笑容,卻在此時,聽到沈慕銳充滿威嚴的聲音道:“讓馬停下來慢慢走,驚擾了墨存,那三招擒拿手,就不是教你,而是用在你身上。”
小全兒一驚,不由得收緊韁繩,四匹馬一頓,慢了下來,又回到先前不急不躁的行徑中。小全兒垂頭喪氣地嘆了口氣,暗罵自己懦弱至此,公子爺待自己恩重如山,可自己卻不但不能令他少受那個人的欺負,還要屈服於那個人的淫威,自己實在算不得一個好奴才,說出來,真是給老王家丟臉。
他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慢慢趕著車,沿著官道,進入那個叫桂湖的城鎮。此時天色已暗,他飢寒交迫,可想著自家嬌貴的主子被欺負了那麼久,卻也是粒米未入,自己如今受這點苦又算什麼?小全兒又嘆了口氣,將車停在道邊,問:“沈大俠,到桂湖。咱們是住店還是?”沈慕銳不答,卻在那車壁內傳來悉悉索索的穿衣聲,片刻之後,方聽得他清朗的嗓音道:“去一家當鋪,瑞祥。”
小全兒心道,您老人家倒是指明該往哪走呀,當我老江湖麼?他只敢腹議,卻不敢明言,乖乖地駕著車,問了路人,得知瑞祥當鋪就在鎮子南邊,沿著青石大街直走便是。他駕著車,慢騰騰走在那青石大街上,嘀嗒的馬蹄停來格外清脆。耳邊傳來車壁內,沈慕銳溫柔得可以滴出水來的聲音:“墨存,墨存,醒醒,快到了。”
小全兒翻了個白眼,公子爺果然被欺負狠了,他憤憤地想著,這會又寵得跟寶貝似的,才剛他討饒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心軟?耳邊又聽得沈慕銳哄小孩一樣的聲音:“墨存,乖,起來,我們吃好吃的東西去,吃完了再睡,好不好?”
小全兒鼻子裡無聲地哼了一下,又聽得蕭墨存不知低喃了一句什麼,沈慕銳帶笑道:“是,都是我不好,下回不這樣了。誰讓你這麼誘人,我要忍得住,就不是男人。”
你根本就不是男人,你是禽獸。小全兒在心底罵了一句,可巧抬頭,見著“瑞祥當鋪”的招牌正在前面,他吁了一聲,停了車,跳下來活動活動手腳,方道:“沈大俠,瑞祥到了。”
沈慕銳“嗯”了一聲,沒有動靜。卻聽得當鋪內跑出兩人,一個掌櫃打扮,一個活計打扮,恭恭敬敬地跑上來道:“來的可是沈爺?”
沈慕銳在車內,緩緩地道:“裘思政,你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
那掌櫃一臉喜色,打千道:“爺,真的是你?裘思政萬千之喜啊。”
“有什麼好喜的,別過兩天,嫌我吃你用你,煩了就行。”沈慕銳哈哈大笑,一掀車簾,跳了下來,再從車上小心翼翼地抱下被錦被裹得嚴嚴實實的一人,只餘一頭絲綢般的烏髮,在燈光下漾出驚心動魄的光。
小全兒鄙夷地癟嘴,不出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