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肩膀上的四腳青明顯不安起來,不時從他左邊肩膀爬到右邊,然後來來回回。
丁字路口,陳玉停頓了一會兒,等眩暈感過去,繼續邁步向前,這具身體到底有多糟糕?這發病的頻率也太高了。陳玉鬱悶地揉了揉眉心,不滿於這個只有表象的身體,只希望自己發動了逆轉儀式後還能有力氣趕去醫院。他還想好好享受後半輩子,並且還奢望著一家團圓,美滿幸福,不要再因為這狗血的真相分分合合了。
更讓陳玉鬱悶的是,每個狗血愛情故事的結局不都是經歷種種磨難之後,男主人公不計較愛人的任何身份,任何缺點,甚至國仇家恨,恨不得當著全世界發誓只愛女主角一個——當然,陳玉沒有任何壓力地替換掉了男主人公的愛人,就像當初在山洞裡對別人吹噓他是封寒最重要的人那樣理直氣壯——然後兩個人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嗎?
一般結局都是這樣,但是封寒現在在做什麼?!好吧,就算那個冰塊再沒有情調,也該記得以前說的話吧?他明明說過不會放棄祭品的!
陳玉邊走邊反省著,他這是怎麼了,剛開始,他傷心絕望,為了封寒寧可維持著自己死亡的假象。現在已經在埋怨封寒的表現不及格了,甚至還做了那種夢,難道真是欲/求不滿……
經過丁字路口的時候,四腳青黃色的大眼睛盯著來時的路,眼裡有著警告,它甚至張開嘴發出低叫聲。那條路上角落裡的東西縮起了身體,但是,隨即更多的湧了上來。
正忙著抱怨封寒的陳玉並沒有注意到那條路上的異常,四腳青戒備地盯著那些東西,它挺了挺小胸脯,深深覺得自己應該保護力量明顯不如以前的媽媽——鑑於白痴豹子一直這麼叫的,所以四腳青替換了主人的稱呼。
黑色的影子迅速移動著,轉眼已經到了陳玉邊上。跟著他的腳步,蠢蠢欲動。
終於,一條黑色的東西飛了過來,轉眼被四腳青擰掉頭又摔了出去,而更多的黑影已經集結到陳玉背後,甚至頭上。
頭頂的那片黑色似乎已經做好了準備,就算四腳青再厲害,也只有四隻腳,如果它們一起下去……
就在這時候,一直走神的陳玉終於遭到了報應,他直接掉進了地上忽然出現的洞裡。而且在他乾脆利落地掉進去之後,地上的石板瞬間又恢復成了原來的樣子。
上面沒了目標的黑雲頓時亂了。
……
馬文青強壓下心頭的震驚,看著面前的莊秋,不動聲色地問道:“莊老大私下找我,就為了告訴我魚鳧的目的?”
莊秋搖了搖頭,看著馬文青的眼睛,緩緩說道:“當然不是,事實上,我是來告訴你一個驚喜的,陳玉並沒有死,他就在魚鳧的身體裡面。或者說,他就是魚鳧。”
如果說馬文青在聽到前半句的時候還很驚喜,到最後一句已經冷靜下來了,他默默地看著莊秋,問道:“莊老大是什麼意思,我沒明白。”
這地方除了他們兩個並沒有其他人,是莊秋特意安排的。
不過,莊秋仍然希望速戰速決,他煩躁地來回走了幾步,最後停在馬文青面前,鄭重說道:“陳玉現在在魚鳧,也就是黑衣人的身體裡面,他並沒有被殺死。【 '而且毫無疑問的,陳玉就是魚鳧,只是他沒有想起來以前的事。”
“我找你來,是想告訴你,我們七個家族裡面,有魚鳧的人。”
馬文青眯起眼,眼裡帶著隱隱戒備:“你以為那個人是我?或者我們馬家?”
莊秋笑了,“不,正相反,我想告訴你的是,魚鳧真正的手下,是我,和我背後的莊家。”
馬文青被噎地簡直要一口血吐出來,他不敢置信地看著莊秋,說不出話。魚鳧王,你真是好樣的,淘沙門派的老大是你的人,如果沒人發現,無論如何,最後都是你贏……
莊秋看著馬文青瞬間變了臉,解釋道:“你不用擔心,我找你來,是因為只有你是陳玉真正的朋友。就連那個封寒,在面對自己利益相關的時候,也絕對沒有辦法和你相比。”
馬文青緩過神,冷冷地說道:“別人我不想評價,莊老大也別太早下定論,我畢竟是被魚鳧下了詛咒的馬家的人,我們未必就是一個戰壕的。”
莊秋搖了搖頭,“你先別急著拒絕,魚鳧沒有恢復記憶,他就是陳玉。你覺得以你和他的關係,想讓他解了馬家的詛咒,難道不是舉手之勞?我找你,是希望你去勸勸陳玉,讓他舉行很久之前的那個儀式,而不是逆轉儀式。然後帶莊家,馬家,或者他願意的話,陳家的人也可以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