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也隱去了。
因為剛剛看到洞口,拿著蠟燭的人已經熄滅了蠟燭,這時候墓道里又變成了一片漆黑,封寒開啟了狼眼手電往前照去。
人們又傻眼了,前面根本沒有什麼洞口,倒是波光粼粼的一片水光,居然是個水潭。剛剛感受到的清風涼意正是這水潭的陰寒水汽,那兩個夥計正在水裡撲騰著。
“剛剛的是幻覺?”馬文青喃喃說道。
沮喪的人們還沒回過神,就聽到水裡兩人發出淒厲的慘叫聲,然後一種急促細小卻相當讓人心裡不舒服的聲音傳來。
封寒的狼眼手電照向水潭裡,水裡有黑色的影子迅速聚集到兩人周圍,其中一個夥計已經不動了,另外一個夥計也沒有再發出叫聲,只是面朝他們,慢慢抬起手。然後,眾人看到那手上已經全是白骨,胳膊處還留著一條黑色的魚,在他胳膊抬起來的時候立刻潛入水裡。
前排看得清楚的人都倒吸了口冷氣,水潭裡有食人魚!抬起手的夥計頭一歪,也慢慢沉入了水裡。為了出去,他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水潭邊靜得厲害,過了好一會,隊伍裡才響起馬文秀低低的顫抖的抽泣聲。
馬列嘶啞地說道:“這山洞裡太危險了,以後無論是誰,在沒有確定安全之前都不要輕舉妄動。”
封寒走到水潭邊上,蹲下看了看,回頭說道:“這裡過不去,水深不見底,而且還有食人魚。”
過了好一會,胖子說道:“原來我們全會被山洞吃了是這種吃法,這該死的山洞居然會製造幻覺來騙人……”
封寒抬頭瞄了一眼,搖頭說道:“不只是幻覺,剛剛那裡的確有東西。可能是某種會發光的動物,也可能是某種石頭。不過,現在感覺不到了。”說完,封寒低頭去看黃金鳥,鳥兒還老實待在臨時籠子裡,見封寒懷疑地看它,立刻縮了縮脖子,努力表達著自己的無辜。
“我們——往回走。”金老大臉色難看地說道,無論如何,這條路是不能走了。
目睹了自己人那樣悽慘的死法,眾人情緒極度低落地往回走去。
陳玉拍了拍馬文青的肩膀,剛剛的夥計有一個是馬家的,馬文青也受了不小的打擊。
往回走了一段,恍惚中的陳玉才發現,那些門不見了。而且出現了岔路,剛剛一直是沒有岔路的。
不過,陳玉沒有再激動,因為他們還是沒有走出去,倒像是完全迷路了。不同的是他們不在那十幾截墓道里反覆轉悠,而是在整個山洞裡。
而且,這次的墓道,還藏著更危險的東西。
為什麼還是走不出去,明明能看到他們留下的指路記號,難道還有人在監視他們?
陳玉忍不住又拿出真言鏡,默默在心裡問道:有沒有人在監視我們?
過了好一會,鏡子上面顯示出來一行字:有在監視你們。
陳玉一僵,居然還有人在監視他們——不,不一定是人,因為第一個字和第二個字中間空著,似乎鏡子很難做出定義。
陳玉沉默了一會,又問道:是鳥?
鏡子很快回答:不是。
那又是什麼?陳玉只覺得背上發毛,他立刻決定告訴封寒。伸手準備拉封寒胳膊的時候,陳玉發現封寒正若有所思地盯著旁邊黑暗深處。
黑暗,陳玉忽然想起山洞說的話,他是黑暗。
黑暗,是不是代表著山洞裡所有黑暗的角落都是它的一部分,或者可以藏著它的眼睛?
陳玉又想起在祭壇那裡,四個守護著祭壇的石臺,上面分別是,蛇,黃金鳥,秤,最後一個黑乎乎的,陳玉原來以為是空的,而現在看來,那是有東西的,是黑暗。
黃金鳥已經出來了,秤大概就是指山洞要求的公平法則,現在輪到黑暗出來了。
當時山洞的說法是,它不缺人幫他監視整個山洞,也許這話本身就是一種誤解。監視他們的根本不是人,因為黑暗是無處不在的。
怎麼才能出去,才能不受這種監視。陳玉停住了腳步,他周圍的人也疑惑地停下來看他。
陳玉想了想,說道:“等等,剛剛我想到,我們出不去,可能是因為光線問題而出現的視覺誤差。這樣下去再過多久我們還是出不去,我這裡還有一些蠟燭,留下幾根,然後全部點上,爭取將我們周圍都照亮了。”
知道附近有人監視,陳玉並沒有說出自己真正的想法,反正只要達到目的,讓周圍都沒有黑暗就行了。
陳玉從封寒拿著的包裡將大部分蠟燭都取了出來,馬列和金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