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趣。而且……”望著撒歡快跑的彥兒,語帶惆悵,“那麼純淨的微笑真讓人眷戀啊。”
“小姐。”身後傳來一個低低的男聲,“將軍請小姐去撫松堂。”
“撫松堂?”嫂嫂柳眉微攏。
怎麼了?站起身,略微詫異地看看她,再看看管家韓讓。
“嗯。”嫂嫂微微頷首,“引章陪著小姐去撫松堂。”
“是。”一向成熟內斂的引章微微屈膝,低頭跟在我身後。
走了幾步,嫂嫂略帶威嚴的聲音傳來:“雀兒,你就留在這兒,來,給我捶捶腿。”
“是……”
府中的夜景無疑是絕妙的,茂林修竹,素花香草。引一帶綠水入園,月光下,泛著銀鱗似的微波。清光澄澈,夜風微涼。眼前的美景與夢中的殘像一點點重合,讓我驚喜之中暗含惴惴:幸福,會來得如此輕易麼?
“小姐。”韓讓和引章一邊一個站著,為我開啟朗潤園的木門。眼前一條石子路,青青暗暗,引向透著黃色微光的撫松堂。
含疑地看了看二人,白日裡也來過,可沒見他們這麼謹慎。輕步走入,風弄柏松,秋蟬流響。扶著低垂的花枝,默默摘下數片綠葉,眼眸微轉,葉片飛出。只聽幾聲悶響,回身望去,一地暗衣。揹著月色,冷冷發問:“何人?”
呀的一聲書房開啟,身後灑來一片光亮,將我的影子拉的細長。“卿卿。”哥哥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邊,語帶無奈,“進來吧。”
那幾個黑衣人捂著傷口,向前方點了點頭,眨眼間又躍回了樹上。
還未踏進房門,一陣低沉婉轉的輕笑便流溢而出。“呵呵呵~”抬眼望去,凌翼然倚著桌案,笑得恣意。愣了一下,抬腳而入,房門被輕輕關上。
“成璧啊。”他正了正身子,眼眸瞥向一邊,“是韓小姐太過警醒,還是你的人太過大意?”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牆角里站著一個長臉男子,那不是……“林門主?!”
林成璧微微傾身,向我拱手行禮:“成璧見過韓小姐。”
轉目,灼灼地望向嘴角飛揚的凌翼然:無焰門竟然是你的人,允之啊允之,你真是深不可測。
“卿卿,來,看看這是誰。”哥哥腳步微轉,顯出了身後的座位。一名蓄著長鬚的中年男子,眉目清俊,面帶滄桑,座邊架著一根手杖,看來腿腳微恙。他摸著鬍鬚,看著我微微點頭。
這是?我皺緊眉頭,輕輕移步:這是?
“呵呵,歲月無情啊。”那人微微一笑,“小姐正當如花之年,而老夫卻已是面目慘淡了。”
這聲音帶著我回到了那年深秋,浮雲橋下,煙水河邊,那名清秀書生酹酒長嘆:“將軍忠節,英魂錚錚,泣鬼神。夫人貞烈,芳魂一縷,歸天宮。”
舒眉一笑,深深屈膝:“洛大人,一別十年無恙否?”
他愣了一笑,搖頭輕笑:“老夫兩鬢灰白、面目全非,小姐也能認出。呵呵呵,沒想到啊,沒想到。”
站起身,問道:“大人,也入仕青庭了?”
“洛大人如今是刑獄寺太卿,乃本朝的六位一品大員之一。”哥哥語調微轉,沉沉說道,“當年洛大人為保你我性命,不惜得罪了奸相。而後又被罷官,就在大人回鄉的途中,被奸相追殺,一家老幼死於非命,大人的左腿也受到重創。要不是偶遇九殿下,怕是也慘遭毒手。”
斂眉頷首:“當年一事竟連累大人家破人亡,月下無以為報,請大人受我三拜。”說著,深深地一鞠躬,再鞠躬,正要再傾身。只見洛寅撐著手杖,急急站起:“當時也沒幫上忙,小姐如此,不是折殺老夫嘛。”他伸出手,阻止我再拜,“其實我們該謝的是主上,若無主上,將軍和我早已是孤魂野鬼了。”
轉過身,淡淡地望向凌翼然。他挑了挑眉梢,笑得邪媚:“那小姐打算如何謝過本殿呢?”
微微屈膝,剛要行禮。只見他敲了敲身邊的椅子,目光熠熠:“不用拜了,小姐也累了,不如過來同坐。”
握緊拳頭,目光忿忿:你究竟想怎樣。他眼眉彎彎,似笑非笑,嘴角邪邪揚起。
“卿卿。”哥哥看了看我,“主上只是好意。”
好意?嘴角抽搐,再看向洛大人,他面對凌翼然微微頷首,一臉恭敬。唉,這二人都被蠱惑了,暗自嘆氣,不情不願地挪到桌案邊,帶著幾分警惕慢慢坐下。
允之笑的得意,揮了揮手:“幾位請坐。”
哥哥行了個禮,慢慢坐下,出言問道:“主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