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修遠。”我抱歉地看著他,“對不起,今個十五我不能如約陪你了。”
他偏冷的唇線隱約勾起,修長的指撫過我的髮絲:“下個月我等你。”
“好。”我的眼中只有他。
“剛才的歌。”他挺秀的身體微微傾來,聲音帶著些許欣悅與壓抑:“我很喜歡。”
說完他淡笑離去,空留我一隻剪影。
……
“請大人慢用,慢用啊;呵呵……”
三殿下管事那別有深意的語調猶在迴響,我盯著眼前半人高的紅木箱子,看了又看。
是什麼寶貝呢?他說用,那該是銀子吧。
這麼多!
我繞著箱子走了一圈又一圈,興奮的手腳冒汗。
我說的那些“好話”足夠三殿下喝上一壺了,他卻如此善良,如此破費啊,破費得我都不好意思。
顫顫地掀開箱蓋,我一下閃了眼睛。
這個美麗的少年,仿若柔亮了香草芳澤的水妖。
“豔秋,見過大人。”
那一垂首的無限春情,如寒徹入骨的冰水,驀然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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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絮: 月下之約
斜陽殘照,暗金色的暮靄在院落裡升騰。
“宋大人。”
“小姐。”宋寶言看著眼前這人,輕聲應著。
某人抬首四顧:“這宅子很結實是吧。” 聽似詢問,卻更像自語。
宋寶言有些恍神:“大概……是吧。”
“那就好,那就好。”某人像是鼓足了勇氣,視死如歸地推開花廳虛掩的門,臨入前還回頭看望了望地面,“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怕,不怕。”
這是什麼狀況?
自認就算遇到鬼都能搭上話的宋小二愣在原地,挫敗感直擊心間……
食不言,寢不語,這頓飯好安靜,安靜的她好忐忑、好無力。
她眼珠輕輕、緩緩、極小心地向一側偷覷,卻正對他坦蕩蕩、明朗朗的注視。
“呃。”她喉間一噎,滯住了氣。
夜景闌眉梢微攏,伸手將她摟在了懷裡。暖掌帶著點內力,很有技巧地輕撫著她的背脊。懷中人漸漸順了氣,頭垂得更低。鳳眸暖暖看向她裸露出的泛紅肌理,眼中染著點點情意。他的目光沿著她秀美的頸項一路遊移,忽地定住,而後涼涼地虛起。
早上,他真不該手下留情。
好冷,某人縮了縮脖子,兩手顫顫捧起一碗滾燙的魚湯。吹著,吹著,一縷髮絲滑進了湯裡,猶如三月嫩柳戲平湖,留下淺淺的痕跡。她剛要挑出黑髮,卻被夜景闌先一步拈起。
她徐徐抬眸,只見落在他指間的發溼溼地垂著,掛出一顆乳白色的水滴。
一雙春泓瀲灩,他輕吮那滴湯汁,頃刻綻放出笑意:“味道剛剛好。”
碗裡激盪出濃濃的浪,鮮美的香氣直撲某人的面龐,蒸騰得假面下一陣灼燒,燒的她心肝撲通通地跳,跳的她嘴巴不自覺地張啟。
好美味,真恨不得一口喝掉啊。
她傻笑著偷偷再瞧,驚訝地發現一切如常,那張俊臉依舊帶著天生的冷清和正氣。
揉了揉眼,再揉了揉眼,三天沒休息好,都出現幻覺了。
她心不在焉地再喝一口,燙、燙、燙,好燙。
“卿卿。”
“嗯?”她張開嘴巴,貪婪汲取涼冽的空氣。
“你可曾絕望?”
她眼簾一顫,欲蹙還顰:“嗯。”
夜景闌心頭乍緊,憶起今晨的對話……
那個人虛弱地趴在林成璧的肩頭,諷笑道:“你雖武功蓋世,卻也殺不了我。眠州勢孤,處處掣肘於人,你自顧猶且不暇,又有何本事護她周全呢?”
他緩下腳步,凌厲回視。
礙眼的人笑得張狂:“定侯,就如你看得到她頸脖上的吻痕卻抹不去,她心頭殘留的傷疤你一樣難以觸及。與你不同,她的絕望我看過、計較過,也因此知道對她來說什麼才是真正的周全。你我各走一道,本殿倒要看看誰能笑到最後。”
成原死戰,她力戰堅持;朝堂沉浮,她談笑自若。從她的眼中,他看到過痛,看到過傷,卻從來沒有看到絕望。
原來,她真的絕望過。
夜景闌斂神沉眸,看著她默默地喝著湯,一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