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快點離開,晚了怕是要被發現的。”
“夜兄。”師兄向修遠抱拳一禮,“勞煩你幫我照顧下這兩個妹妹。”
“好。”乾淨利落的回答。
師兄看了看窗外:“四更,聚首於西陵門。”
“知道了。”低應一聲,攬著如夢姐的纖腰,向門外飛去。
姐姐扭身輕叫:“唉?表哥,要走一快走!”
頭也不回,帶著她跟在修遠身後,迎著夜風飄行於屋簷瓦梢。“卿卿。”姐姐急急耳語道,“表哥究竟去做什麼了?”
仰頭望天,內心正掙扎要不要告訴姐姐真相。“嘭!”身後一聲巨響,熊熊火光將身影拉長。臂間的嬌軀忽地僵住,她緩緩轉首。嗯,不用說了,師兄已經用行動為姐姐釋疑。
半個時辰後,終於來到了西陵門。寒風滅且起,卷蓬嘆悲悽。貧家萬戶,破瓦瑟瑟。一城之內,天地兩重。
嘆了口氣,攥住如夢姐的手:“師姐她還好麼?”
“雖然身體還弱點,但精神卻是大好。”她掩袖一笑,隨即向修遠深深一拜,“多虧了夜神醫的及時施針,灩兒這才撿回了一條命。”
修遠似有似無地頷首,隨即走到一邊去。
“老爺子說,啊,就是你師傅。”如夢姐回握一下,“小鳥中的那掌足以震斷心脈,若不是碰到了夜神醫,她怕是早已喪命。”
嗯,回想起那天的情形,心中不禁一抽:差一點,又要失去。
“那丫頭啊,才回谷裡就鬧著要下床,才剛能移步就思忖這怎麼溜出去,氣得老爺子差點劈了她。”不愧是師姐啊,只有她能激起師傅的怒氣。
“灩兒經脈受阻,為了助她恢復功力,表哥每日都會為她調息。這次來淵城求千年雪蛤,也是為了灩兒養身考慮。沒想到……”如夢姐擔心地看向遠方,“表哥一個人會不會有事?萬家可是有不少護院的。”
姐姐,你應該擔心萬丞相和洪尚書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會不會被師兄虐死……想了片刻,婉轉地開口:“姐姐,你可知頭狼的習性?”
“頭狼?”她詫異地看著我,愣愣地搖了搖頭。
“狼這種動物雖然很孤傲,但又是最護群。特別是頭狼,它會牢牢守住自己的山頭,看好一切沾了它味兒的東西。若是傷了它的親眷,不論海角天涯它都會追殺到底。頭狼,最護短。”笑眯眯地解釋,“姐姐,明白了麼?”
“嗯。”她迷迷瞪瞪地點了點頭,半晌又輕輕搖首,“聽的我雲裡霧裡的,卿卿,你究竟想說什麼?”
兩手貼著她冰涼的臉頰,認真問道:“知道師兄在谷裡的雅稱麼?”
“不知。”
眨了眨眼:“忘山頭狼。”
“唉?”姐姐驚呼一聲。
“嗯。”鄭重地點了點頭,“這是師傅給起的,他老人家說師兄雖然生性淡薄,但對自己珍惜的卻頂頂執著。譬如說,某人……”
如夢姐吃吃地笑開。
記得柳大哥第一次來谷裡找師姐玩兒,就被師兄整的不死不活,三個月都下不了床,著不了地。虧好啊,師兄是把我當妹妹疼,而不是當媳婦養。暗自慶幸的同時也為師姐默哀,兔子養肥了,頭狼也該下口了。
笑聲突然停止,脊背上竄起一陣寒意。輕輕一笑,拉著她的手,慢聲細語:“姐姐不必擔心,師兄他英明神武、技藝超群,莫說一個萬相,就是千軍在前,他也定能化險為夷。”語氣誠懇,迎來姐姐詫異的回望,也引出修遠眼中閃爍的笑意。
一道暗影飄過,眉心被輕輕一彈。悶叫一聲,捂住額頭,師兄還是那麼惡劣。
“小丫頭,又亂說。”頭狼歸來,衣角翻飛。
不滿地嘟了嘟嘴:“雪蛤到手了吧。”
“嗯。”他笑得溫煦,“洪大人慷慨相贈,為兄也不好推拒。”
慷慨相贈……嘴角抽搐:“該整的都整過了吧。”
師兄斜了我一眼,淡瞳向右一轉。完了,鬆開姐姐的手,下意識地退後兩步。一起生活了十年,這是最讓我心驚的表情,頭狼要開始算計了。完了,完了,腦子閃過無數種可能,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卿卿。”如夢姐握住我冰涼的雙手,“怎麼了?”
“沒……沒什麼……”虛弱地開口,不管怎樣,只希望他不要將我賣出去。
“夜兄。”他走到一邊,開始和修遠細細交談,側耳傾聽。還好,內容大多是關於師姐的傷情。放心地舒了口氣,再說修遠也不會參與師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