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透過他的全身,奇異的感覺令他有點汗毛豎立,他本能地想到,危機來了,有人伺伏計算他。
他的反應似乎未經大腦,奇快地貼在身旁的石角上,輕輕摘下了遮陽帽,左手抓緊了酒葫蘆的掛繩,護體神功隨警兆而發動,他象一頭髮覺獵物的金錢大豹。
定下神,視覺和聽覺變得極為銳利敏感,不錯,附近確是有人。
“沙……”是草莖擦拂硬物的聲音,輕得令人難覺,但他聽到了,似乎是從右方另一座怪石傳來的,只是聲音太輕。他無法判定正確的方向和距離。
“得!”是小石擦動的聲音,也輕得幾乎難以分辨,可是,他仍然聽到了,似乎是從左方不遠處傳來的。
沒有風,斜陽的炎熱威力未減,草梢和樹梢有時輕輕拂動,也有聲響發出,但這種聲音是不同,也只有極高明的名家方可以從中分辨出來。
“唔!可能我已落入他們的陷阱或埋伏了。”他想,
他必須商開,他不願和不招關的人胡纏,最糟的是,他在虛雲大師的十數載薰陶下,認為殺生是罪惡,殺人更是罪大惡極。但交手時生死在須臾間,不殺人便被人殺,雖說功力高足以自衛,但也難保在混亂中失手,何必和這些人拼命?
不等他有任何舉動,驀地,似乎有一陣微風從左右飄到,儘管連腳下的草梢也未搖動,但他仍然感覺到了。不等他有任何舉動.左眼角劍影突現。
他左手的遮陽帽猛地揮出,人向下一挫,閃電似的貼石根有竄,閃到另一座怪石去了:
“咳!”怪聲乍起,遮陽帽裂了一條縫。
他只看到一個淡淡青影,沒看清來人的臉貌。
閃得輕靈敏捷,反應超塵拔俗。但附近地面野草叢生,碎石密佈,再輕靈的身手,也不可能使腳下不發任何聲響,枯草搖搖,所發的聲響足以讓一流高手提高警覺了;
剛貼近怪石,老天,左方金光耀目,一個金衣人從石後轉出,劍氣已壓體,金虹射到。
真糟,這一劍來得太快了,危極險極,生死一發,金芒入目,他便知來者是誰了,天下間除了金神金祥,任何人也不敢穿金色的衣褲,也只有金神手中有一把無堅不摧的金劍,金子性軟,不可能用來做兵刃,但金神這把金劍並非純金、只不過外表看去金光閃閃而已。平時,金神用一襲罩袍掩住身上的金色衣衫,如果脫掉罩袍,那麼,他必定要殺人了。
秋嵐看清了金色的人影和遞來的金劍,便知來人必定是金神金祥,大吃一驚.想躲已不可能了。
死中求生,他只好拼命,右手的破遮陽帽脫手擲出,左手的灑葫蘆接著出手自救,人向側倒滾出兩丈外,滾至另一座怪石下,宛若鬼魅幻形,閃到石後去了。
“嗤嗤!”裂巨聲刺耳,遮陽帽化為三塊,飛散而墜,接著,“啪”一聲爆響,酒葫蘆炸裂,酒香撲鼻,酒珠飛濺。
金神吃了一驚,大出意外,被酒濺得一頭一臉的,倉淬間弄不清是啥玩意,一怔之下,被秋嵐逃出劍下,他自己吃驚地往石角一貼,抹些酒放在鼻下猛嗅;等判明是酒不是毒汁,方才放心也勃然大怒、
秋嵐藏身在另一座怪石後,伸手在左脅下一摸,摸到脅衣上的劍孔,倒抽了一口涼氣,暗叫僥倖,假使稍慢些,這一劍不刺入胸膛才怪。
由金劍觸體時,護體神功幾乎進散瓦解的光景看來,金神這一劍勢在必得,而且必定是行全力一擊,顯然老兇魔志在必得。
他取出一條黑巾,迅速包住了口鼻,只露出一雙大眼,掩去本來面目,他知道金神的潛勢力極大,在未有把握制伏老兇魔之前,不宜將真面目落在對方眼中。
同事,他心中暗叫不好,如果金神是衝著乃弟而來的,豈不可怕,乃弟曾和金神的孫女兒結伴同行,難道說,乃弟與金四娘之間,曾經發生了意外麼?
他愈想愈心驚,替弟弟擔上了心事。
他必須先解決目前的困境,在這附近,至少也有兩個可怕的高手伺伏,一個是金神,另一個的功力也令他心驚,遮陽帽未能將先前青影襲來的長劍震開,帽子反而被割裂,可知那人不會比金神差多少,以一敵二,他有自知之明,必定凶多吉少。
“我得走!”他想。
說走便走,立即向後急退,捷逾電閃,閃到後面三丈外的另一座怪石下。
真不巧,剛退抵石下,突覺頂門上掉下幾星石屑,不用猜,石頂上有人,是敵非友。身形再閃,他又移到另一座石下藏身,離開的剎那間,他感到劍氣掠頂而過,間不容髮,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