賺得多,卻不想分給巴山蒼猿,當然互不甘心。不拼個你死我活決不會罷手。
一劍三奇在府城中,不但與知府衙門有交情,與奉節縣的衙門也交情深厚。因此在這兒設有行號,佈置了不少高手,且有官府支援,象在巴山蒼猿的咽喉擱上一把刀,這把刀不拔掉,巴山蒼猿睡不安枕,雙方的人明爭暗鬥,經常出人命,水火不相容。
府城的外圍,屬於奉節縣管轄。因此,城內,是一劍三奇的勢力範圍,城外,處巴山蒼猿的天下。
南關船頭,則是雙方共有的圈子。在碼頭附近,兩方的人都不敢公然衝突,互有顧忌。一劍三奇怕巴山蒼猿大怒之下,一不做二休的大幹起來,堵死馬連溪航道。
巴山蒼猿也怕一劍三奇惱羞成怒,不理會江湖規矩,引領官兵剿他的山寨,拼個兩敗俱傷。所以雙方雖未談判,卻在心中互有默契,決不在碼頭上鬧事,免得引起官府的注意。
南關雖是城外,但官府沒有場房,場房的貨物主人,以一劍雲奇為首位,與稅吏打交道,幾乎全是一劍三奇的爪牙,所以他在南關建有行號,也是他的密窟。
他的船隊早到一個時辰,大小船艇共有三十餘艘之多,因此巴山蒼猿的人不敢動手,只敢攔劫金四娘和秋雷。
他一到府城,立即重新排程人手,分頭準備,一面召集留在夔府的高手,一面等候金四娘和秋雷到來。
巴山蒼猿更比他早到了半個時辰,同樣的準備一切。府城內外外表安靜如恆,暗中風起雲湧的。這一仗關乎生死存亡,雙方已準備全力以赴。
申牌左右,天色漸暗,碼頭上早巳泊了五六十艘客貨船,上下行的船隻不斷靠岸,都在這兒泊舟渡宿。
船漸來漸多,黃昏將臨。
碼頭的西端,正午時分便泊了一艘怪船,但沒有人敢過問,船頭的三角大幡上有“君山荀”三個大字,誰敢的往討野火觸眉頭。
南關秘窟,是一所三進院長屋。最後一進的大廳中氣氛緊張,各式販夫走卒來去匆匆。一劍二奇和兩位義弟,還有十六名高高矮矮的粗豪人物,正在廳中攤開一張大水彩畫,不住指手劃腳商量。
廳門外的院子裡,六名勁裝大漢把守著,戒備森嚴。
腳步許急促,前進院後門“吱呀”而開,奔進一個穿破直掇的腳伕。
六名勁裝的大漢之一含笑迎上問:“五弟,有訊息麼?”
腳伕點點頭,神色緊張進入大廳。
廳中的人同時停止商討,向來人注視。
一劍三奇問:“李成,怎樣了?”
李成行禮畢,神色緊張地說:“稟主人,訊息不太好。”
“說!”
“趙大哥下落不明。屬下已在陶賊的爪牙口中,探出他們在南鄉峽附近被襲。金姑娘另坐一艘小船,與秋爺全都失蹤落水。”
“糟!”一劍三奇跌腳叫。
“還有……”
“還有什麼?”
“巴山蒼猿已派人在三鉤鎮埋伏,斷咱們的退路。”
三鉤鎮,在瞿塘峽內,距夔門約有兩裡左右,從前是諸葛亮用鐵鎖斷江浮樑御故的險要處,目下鐵鎖浮樑都沒有了,江面狹窄,江流洶湧,假使用小舟相截,想輕易透過難似登天。
一劍三奇哼了一聲,冷笑道;“這倒無妨,即使他不借付重大的代價,也不一定能陰止咱們的船隊。只是,金四娘和秋雷如果被他們殺了,咱們攻大寨之舉,豈不太過冒險?”
江南浪子點點頭,說:“如果金四娘和飛龍已遭毒手,咱們進攻大寨之舉風險太大,陶賊有九華羽士和玉虛子助陣,咱們確是難以應付哩。”
“依賢弟之見……”
“小弟之意,如果證實金四娘和秋雷已遭毒手,咱們須以進為退,日後再說。”
江南浪子走向桌旁。桌上的水彩畫,原來是夔府附近的寫景圖,上抵南鄉峽,下達瞿塘峽中段的鐵灘。
他指著夔府北面的馬連溪,說:“咱們今晚便派人沿溪而上探道,舟群明晨即沿溪上行,擺出要進攻大寨的態勢,卻在半途接回晚上派出探道的人,然後轉舟下航,出大江直放夷陵。小弟,算定陶城見到咱們大批高手夜間探道,必定連夜召回三鉤鎮埋伏的人,趕回大寨廝拼,等發覺上當,想追已來不及了。”
玉面郎君表示異議,立加反對道:“不可,如果咱們示弱撤走,日後三峽水道將不是咱們的了,勢非退出不可。不管怎樣,既然到此地步,除了勢不兩立拼到底之外,已沒有其他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