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混賬的克利斯朵夫不好,我早告訴他擺桌子,他到哪兒去了?不用急,太太;那份牛奶倒在高老頭的咖啡裡吧。讓我衝些水,他不會發覺的。他對什麼都不在意,連吃什麼都不知道。”
“他上哪兒去了,這怪物?”伏蓋太太擺著盤子,問。
“誰知道?大概在跟魔鬼打交道吧。”
“我睡得太多了,”優蓋太太說。
“可是太太,你新鮮得象一朵玫瑰……”——
①當時中飯比現在吃得早,大概在十一點左右(見皮爾南著:《一八三零年代法國的日常生活》),但優蓋公寓的習慣,中飯比一般更早。
②所謂小錢是法國的一種舊銅幣,價值等於一個銅於(Sou)的四分之一。
這時門鈴一響,伏脫冷大聲唱著,走進客廳:
我久已走遍了世界,
人家到處看見我呀……
“哦!哦!你早,伏蓋媽媽,”他招呼了房東,又親爇的擁抱她。
“喂,放手呀。”
“幹麼不說放肆呀!”他回答。“說啊,說我放肆啊!哦,哦,我來幫你擺桌子。你看我多好!……
勾搭褐發和金髮的姑娘,
愛一陣呀嘆一聲……
“我才看見一樁怪事……,全是偶然……”
寡婦道:“什麼事?”
“高老頭八點半在太子街,拿了一套鍍金餐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