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亦欣進去檢視胡初雨的情況,被中年道士打傷的胡初雨現下已十分虛弱。
如人影大小的黑團,此時只剩下球那般大。
她這樣,即便有往生佛經抵擋大部分鬼火,也不可能邁的過去。
“子淵媳婦,小雨怎麼樣?”
“那道士的爐鼎是法器,對她的傷害是致命的。”
餘下的話,就是蘇亦欣不說,周清崖也明白,胡初雨傷的非常重。
蘇亦欣擰眉,只得另想它法。
偏生這多管閒事的道士還幸災樂禍,也不嫌地上髒,也不嫌多麼不招人待見,就地盤膝一坐,閉目養神。
等著看蘇亦欣的笑話,看著邪祟是如何被鬼火燒的魂飛魄散。
蘇亦欣忍住爆國粹的衝動,深呼吸。
“亦欣,不然我們去找明道大師,他是得道高僧,許能想到辦法。”
“明道?”
周清崖聽了顧卿爵的話,不住點頭:“對,他應該能助小雨,只是佛門淨地,小雨她如何進得去?”
門外的道士聽他們要去寺廟,站起身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們:“你們是不是得了腦疾?一個邪祟而已,誅了便是,何必如此勞心費力,還要去寺廟找和尚。”
“你不懂。”
“我怎麼不懂,誅妖除邪,就是我們修煉之人的本分。”
“不問青紅皂白,一棒子打死就是你說的本分?她生前遭遇如何,死後緣何成為邪祟,你一無所知。”
中年道士看傻子一樣的表情看著蘇亦欣。
“你這個小女娃娃,不會每次誅妖除邪,都還要問一問黑白,斷一斷是非吧。哈哈哈……,你不是神,你斷的清楚麼!”
“我不需要自己是神,黑白是非,心中自有一杆秤,他們是不是要魂飛魄散,天道自有決斷。”
中年道士哼了一句。
倒也沒在吭聲,但眼神分明還是不屑。
蘇亦欣左右看了看,目光落在周夫子身上的玉佩上,就它了。
“夫子,借玉佩一用。”
周夫子順著蘇亦欣視線看去,是自己佩戴了幾十年的雞心佩,連忙從腰間取下遞給蘇亦欣。
“老天都在幫你。”
蘇亦欣拿到手上,才發現雞心佩中,竟有一根頭髮,不用想也知道,定是當初胡初雨送與周清崖時,將頭髮藏於玉佩中。
蘇亦欣兩手掐訣,僅剩的黑氣鑽入玉佩之中。
“你先安心在裡面待著。”
玉佩微微顫動,最後落入蘇亦欣掌心。
蘇亦欣將玉佩收好,對周夫子夫婦道:“夫子,她暫時不會有事,我與子淵先回去安頓好弟妹,明日一起去弘福寺。”
“好,好。等等……”
周清崖突然想到了什麼,叫住蘇亦欣。
“子淵媳婦,你等等。”
周夫子速度極快的進了內室,一陣翻箱倒櫃,才從內室出來,手裡拿著一個純黑色的盒子,塞到蘇亦欣手上。
“這是?”
“老夫不知,子淵媳婦竟是方外之人,先前你讓子淵提醒,我卻並未放在心上,才有今日這一遭,如今你又救我一命,老夫知道,你們講究因果,這東西就當是你當初點撥的卦金。”
本來她答應留下吃午飯,就當是了了這因果。
沒想到周夫子懂他們玄術師的規矩。
周夫子通透,蘇亦欣也不扭捏,欣然接過。
中年道士甩了甩拂塵,將爐鼎收入儲物袋中,半合著眼簾,難得安靜不語。
蘇亦欣懶得理一根筋的中年道士,拿著黑色盒子與顧卿爵返回家中。
誰知那道士竟一路跟到顧家,看到與顧卿茗耍在一起的落無殤,拿起爐鼎又要做法收妖。
蘇亦欣額前青筋跳的歡快。
講真,她現在手好癢。
這奇葩真的欠收拾,是哪個門派養出這麼一個“我是對的,你們都是錯的”這種認知的人來。
如果只是個孩子,這麼二,她也就忍了。
可問題是,他是個年近四十的中年人,還這麼二,就有點……
“我說道友,你要斬妖除魔,衛護蒼生,你盡往深山老林中去尋,你收我家獸寵,不合適吧!”
“你,你……”
中年道士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手指都快指到蘇亦欣鼻子上:“你是人修,怎可契約妖物為獸寵!”
啊……,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