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了這麼一大圈,就是為了要銀子是不。
顧卿爵含笑的眸子看著楊俊生:“昭榮,你在跟我哭窮?”
怎麼滴,不可以嘛?
好歹是他們的主子,這好馬費草的道理,子淵肯定是懂的。
“我手上的產業,六成是經你手,你兜裡的銀子,恐怕比我都要多!”
跟我哭窮,你也好意思張開嘴。
“子淵,這個你就冤枉我了,就算是我掌管著你名下大部分的產業,那也是你的啊,我就是個管事,拿月例的那種,你覺得我有多少銀子?”
顧卿爵差點翻白眼。
他哪裡是窮,這是在給他弟弟妹妹攢家底呢!
錢都給家裡,也是好事。
就怕他那幾個弟妹,辜負他一片好心。
顧卿爵從荷包裡拿出一張一萬兩的銀票放在桌上:“銀子還是得自己攢著,你也老大不小了,家裡就沒給你相看合適的姑娘?”
“顧子淵什麼時候做起媒婆的營生了?”
“你以為我樂意?但為我做事又不是斷子絕孫的行當,你如今二十有二,也該成親有個家了!”
楊俊生:“……”
三年前,你丫的可不是這麼說的。
大男子先立業後成家。
他覺得現在不算是立業成功,怎的改口讓他娶媳婦?
良心發現了?
不,與顧子淵同窗幾年,又在他手下做事這麼久,別的不說,那黑心腸是沒幾個沒比得了的。
偏偏那張臉長得風光霽月,讓人看著就卸了三分防備。
再那麼一笑,人畜無害。
實則心黑手辣。
不然短短几年時間,他如何能賺這麼多錢,如何能在這花錢如流水的京都站穩腳跟,又如何能在兩年的時間內,將人安插進各個府邸?
心黑手辣沒關係,他喜歡。
不是喪心病狂就好。
“我娘已經給我看好一戶人家的姑娘,等我忙完這一陣,就回一趟同源鎮。”
楊俊生其實很想說,要不是你突然給我增加工作量,他明日就能啟程回去,將婚事定了,從此嬌妻在懷,豈不美哉?
驀然想到了什麼,楊俊生斂了幾分笑意:“子淵,那個弟妹啥時候有空,給我看看那家姑娘的生辰八字與我合不合適唄!”
“八字給我。”
男女雙方相看之前,都會先和八字,八字沒問題才會走接下來的流程。
楊俊生想著讓蘇亦欣看看這個八字與自己合不合,但一直沒找到機會,一晃好幾個月過去,這要是再不給女方準確的回信,也說不過去。
顧卿爵拿上楊俊生給的八字,率先走出茶肆。
三七默默的跟在身後,見自己主子漫無目的在街上走著,不由問:“主子爺,要找客棧先住下嗎?”
“不,去蘇府。”
三七:“……”
蘇府?
哪個蘇府?
三七跟著顧卿爵走了大半個京城,才在一棟氣派的宅子門前停下。
抬頭一看,“蘇府”二字龍鳳鳳舞,定睛一看,這不是主子爺的字跡麼!
主子爺什麼時候寫了這牌匾,他怎麼不知道?
顧卿爵微微側目,三七心領神會,前去敲門,他現在大概猜到,這個府邸應該是姑娘買的。
“誰啊?”
一個年逾四旬的僕從打扮的下人,在聽到敲門聲後,沒多久就將門開啟了。
“我姓顧,是你家姑娘的未婚夫婿。”
姜伯眼睛瞬間亮了幾分,蘇府這座宅子,在兩個月前翻新好了,他是由蔡牙子帶到白府,由白家夫人留下來,做主送到蘇父做管事。
在這快兩個月,還沒有見到正兒八經的主子。
不過,在來蘇府之前,他在白府待了一天,仔仔細細的將白夫人跟他說的主家情況熟記後,才來到蘇府當差。
知道主家的今年才十四歲,還有個未婚夫婿姓顧,在嵩陽書院唸書。
別看兩人年紀都小,卻都是有本事的。
那見慣了形形色色的蔡牙子都對主家姑娘讚不絕口,他萬不敢欺主家人家小,本本分分的守著。
這不,把人給盼來了。
“原來是家主回來了,快隨老僕進來。”
姜伯手腳麻利的將門開啟,等人進去後,再將大門關上,提著燈籠引著顧卿爵去正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