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顧大人來了,還有孔大人。”
“臣見過陛下。”
“愛卿不必多禮。”
趙禎將筆放下,雙手放在椅子上,看著孔翀最先進來,顧卿爵跟在孔翀身後。
“孔卿也來了,都坐。”
趙禎的對面,放著兩把椅子,孔翀和顧卿爵坐下後,趙禎笑著對孔翀道:“孔卿大病多日,一直未見好,朕這些時日忙於政務,一直沒有時間問上一問。如今可是大好了?若是沒好還是在家養著,樞密院人才濟濟,就是孔卿不在,也沒什麼關係。”
孔翀笑著笑著就笑不出來了。
官家這話是什麼意思?
是說樞密院有他沒他都沒有關係是吧。
這是要搞掉他的意思?
“陛下,臣的病已經大好,還請放心。”
趙禎點頭:“好了就好啊,對了,你來見朕是有什麼要事彙報?”
“是邊防兵馬調配的事,但這事一時半會也說不完。陛下還是先與顧大人說,我稍後再與陛下細細彙報。”
“也好。”
趙禎微微側目,看著顧卿爵:“樞密承旨,你真是娶了個好媳婦。長公主這些日子身子不適,太醫去了一波又一波,都未見好。早晨她一去,不過一個時辰長公主的病就好了一半。”
孔翀頭微垂著看向地面,眼珠子轉個不停。
“樞密承旨的夫人會醫術?”
外面的流言他也聽說了,只以為是個有些聰明的姑娘,會做生意,賺了些錢。
但真不知竟然會醫術。
還搭上長公主這條船,顧卿爵初入官場,沒想到這麼老辣,不走尋常路。
“也是長公主吉人自有天相。不過,內子確實有些本事,孔大人若是家裡有人女眷生病,不方便請太醫,內子也可去瞧瞧。”
這個樞密承旨,怎麼說話呢。
竟咒他的家人生病。
“顧大人,我的家人好的很。你這張嘴,這麼說話容易得罪人的。”
顧卿爵莫名其妙的看著孔翀:“孔疏密,我這句話有什麼不妥嗎?現在沒有生病,不代表以後不會生病,我家夫人會醫術,我向你推薦她,也是一番心意,孔疏密怎麼的如此說我?”
孔翀坐在椅子上,看著顧卿爵那一臉無辜的表情。
差點鬱卒。
是現在的小郎君都如此,還是就顧卿爵不要臉?
“樞密承旨,你……”
“官家,範相,韓樞副,晏相來了。”
福吉打斷了孔翀的話頭,孔翀聽到範衝淹,韓琦和眼晏殊來了,立刻一個激靈,也沒心思跟顧卿爵掰扯。
想著他們來找官家,是又抓到誰的把柄,或者又要裁撤哪個官員。
“嗯,顧卿回去替朕跟你家夫人道一句謝。”
顧卿爵起身:“陛下的話,微臣一定帶到,若無事臣先告退。”
顧卿爵只是六品樞密承旨,接下來他們議論的事,不是自己能聽的。
至於孔翀為什麼不告退,顧卿爵冷笑一聲。依照亦欣所言,現在朝堂上的革新,已經到了最激烈的時候,若孔翀在這個時候冒頭,陛下定會拿他立威。
蘇亦欣將長公主與官家賞賜的金銀布匹,與斂秋一起分門別類,一部分放入庫房,一部分直接存入儲物袋。
收拾好後,心情美妙的去廚房,親自下廚準備晚飯。
飯做好,顧卿爵就回來了。
蘇亦欣高興的與他分享今日份收穫,顧卿爵聽的也開心:“官家今日宣我覲見,還讓我轉達對你的謝意。”
“官家謝我?”
“嗯,官家說謝謝你。”
蘇亦欣道:“沒想到就是去給長公主看個病,還能得到官家一句謝。”
時恩翻了個白眼:“官家那道口諭,不比這句謝謝更值錢?瞧你那笑的不值錢的樣子!”
真是沒眼看。
“這個怎麼能一樣,官家口諭那是做樣子給旁人看的,而讓子淵私下帶給我的這句謝謝,才是官家發自內心的感謝。”
自然後者更具真情實感。
不然,官家那句口諭,說什麼蕙質蘭心,她可不覺得自己蕙質蘭心,滿京知道她在白礬樓打人事件的,都會覺得官家說的蕙質蘭心,簡直就是睜眼說瞎話。
可他們不敢反駁呀。
官家要的就是他們不敢反駁。
蘇亦欣覺得,官家此舉不單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