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後來,她娘在自個的房間裡被人割了頭,血流的到處都是。
那場面他到現在都心有餘悸。
他兒子不出門,倒也沒有覺得有問題。
現在這個顧大人這麼一問,好像他兒子是有點不對勁。
小孩子沒見過他祖母死之前的模樣,就是旁人說,他那麼小哪能理解,頭斷了是什麼樣子的。
不應該怕的。
就是別人不主動來找他,他也會跑河邊,水井旁,草叢中自己玩耍。
而不是一步不離他和他娘。
難道?
“不不不,不會,不可能的。”
任大海被自己的想法驚出一身冷汗:“他只有五歲,怎麼可能。”
李端願被任大海突然一喊,搞的莫名其妙:“任大海,什麼不可能,你想到什麼了?”
“沒,沒有,我什麼都沒有想。”
顧卿爵讓李端願往前走,他和任大海落後幾步,輕聲說道:“小虎頭年紀還小,當然不可能。但他認識的人,就不一定了。”
任大海嚇的往前一個踉蹌,幸好被顧卿爵一把拉住。
“顧大人,你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你是說,小虎頭認識殺我孃的兇手?”
“我只是這麼一說。”
顧卿爵指著不遠處的墳包,轉移話題:“是不是就那裡。”
任大海用袖子擦著額頭的虛汗,費力的將口水往喉嚨咽,神情已經有些恍惚。
“任大海,是不是這個。”
走在前面的陳三平過來,與任大海確認小芳墳墓的位置。
“啊?哦,對,就是這個。”
李端願咕噥道:“你三年沒來一趟,這記性倒挺好。”
任大海略帶尷尬的說道:“畢竟是自個的閨女,雖傷心她生病離世,不想觸景生情,但心裡又怎能不記掛著。”
顧卿爵觀任大海的表情,不似虛情假意。
心中不禁泛起疑惑。
難道他想錯了?
吳育與顧卿爵同樣心中疑惑,但事情到這一步,不開棺很多事情就確定不了。
他沉聲對陳平三等人道:“準備開挖。”
一共十二個衙役,一人一把鐵鍬,速度很快,小女孩的墳就是淺淺的一個墳包,不過兩刻鐘,棺材就已裸露出來。
“吳大人,已經挖好了。”
吳育仰頭瞧了瞧天上的太陽,現在差不多是最熱的時候,便叫陳平三準備開棺。
小芳的棺材看起來很廉價。
三年過去,竟腐爛不少,薄薄的棺材板,只需陳平三與王漢兩人一左一右用鐵鍬沿著已經開裂的細縫往上用力,棺材蓋就鬆動了。
王漢再用力往後一推,站在上方的人就能清楚的看見棺中情況。
如吳育和顧卿爵猜測的那樣,小芳的棺材是空的。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任大海吃驚不已,丟掉手中的鎩虎鏟,跳下挖出來的大坑,趴在棺木上,用手使勁觸控棺材裡面的木板。
可是他把棺材中放置的衣服全部翻了好幾遍,依舊還是沒有。
“不可能,我親手將小芳放進去的。”
任大海大喊,情緒格外激動:“我閨女會不會沒死,她醒過來從棺材裡爬出來了。”
“任大海,你冷靜點。”
“大人,那是我女兒,我親手把她放進去的,現在連屍骨都沒有,你讓我怎麼冷靜啊!我要去找小芳,小芳一定還活著。”
任大海跌跌撞撞,轉身就想跑。
被王漢一個手刀打暈了。
王漢的手不重,他們將任大海人帶回他家中放在床上,不過一刻鐘就醒了。
在這一刻鐘的時間裡。
金氏不哭不鬧,甚至沒有詢問任大海為什麼會暈,只是抱著她的兒子坐在床前,低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阿雲!”
任大海睜開眼睛,呼喊金氏。
金氏這才鬆開小虎頭,扶任大海坐起身來。
“大海,你沒事吧?”
任大海愣了好幾息,突然拉著金氏的手:“阿雲你知道嗎,小芳她不見了,棺材裡沒有她。”
任大海的手很有勁,又是男人,金氏被他扯得半邊身子跟著晃。
但顧卿爵注意到,阿芳的欲言又止。
他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摩挲著。
看金氏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