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冷大人。”
冷中彥臨行前,將曹佔用來混淆視聽的馬車撤走。
正當耶律洪基想要問冷中彥拿什麼保證他能平安到開封的時候,就看見他給自己拿了套士兵的衣裳。
耶律洪基看著冷中彥:“冷大人是要朕穿這衣服去開封?”
開什麼玩笑?
他是遼主,為了安全,穿宋朝士兵的衣服,他的臉面往哪裡擱?
這比讓他死還難以接受。
“陛下誤會了!”
冷中彥道:“是讓遼朝士兵都換上我朝士兵的服侍,陛下可以身著常服,跟我們一起騎馬。”
耶律洪基:“……”
這有什麼區別,他還是不能接受。
雖然是他主動來宋,卻不代表他就任人擺佈。
冷中彥低聲道:“陛下難道不想揪出潛藏在暗處,欲置陛下於死地之人?”
肯定是想。
可這是他們大遼內部之事,讓一個宋朝的臣子說出來,總感覺怪怪的。
“陛下的憂慮,臣知曉,有時候面子其實沒那麼重要,能達到目的才是最重要的,這樣的機會可不多。”
耶律洪基一臉古怪的看著冷中彥。
他憑什麼覺得自己會配合他提的這荒唐的要求。
他還真敢讓自己出事嗎?
自己要是在大宋出事,大遼上下不管真心還是假意,勢必會同仇敵愾,發動戰爭,就算打不贏,也要在他們身上咬下一口肉下來。
而附近鄰國,也會用這個由頭,攻打大宋。
這絕不是聰明之舉。
宋帝豈會想不到這一點。
所以不答應,他們還是得盡心盡力保護他的安全。
他跟自己說這話,不就顯得有些搞笑?
“當然,微臣只是這麼提議,同不同意還陛下自己決斷。”
耶律洪基拒絕了冷中彥的提議。
第一天平安無事,第二天天色陰沉,中途還下起大雨,拖慢了他們到達驛站的腳步。
“還有多久到驛站?”
冷中彥回:“大概還有七八里路。”
下大雨,即便是官道,也不是那麼好走,還有七八里路,得要半個時辰才能到。
“既如此,還是先停下來避雨吧。”
他們說的避雨,就是修煉之人布個陣法,等雨小了再出發。
每當這些普通的兵士,看見修煉之人施展這種類似的法術,都要感嘆一句逆天。
他們是怎麼做到的呢?
同時還要感嘆一句:要是自己能修煉那該多好。
天越來越暗。
不過才未時,就好像入夜似的,那黑壓壓的一片雲,彷彿隨時都會掉落下來。
冷中彥又湊到遼帝跟前,說的還是昨天的事。
耶律洪基覺得自己的脾氣是一年比一年好,這若是換了自己年輕的時候,有人這麼跟他說話,絕對讓對方先吃一頓板子再說。
哪怕這人不是他的臣子,他也會這麼做。
現在雖然心裡不舒坦,但還能裝的下去。
耶律洪基正要開口拒絕,就見毛陳方一臉凝重的走來,低聲道:“陛下,有人。”
有人這兩個字,說的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