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說,王拱辰這個突如其來的詐供還真突破了郭中繼的心理防線。
郭中繼嘴硬道:“好,就算那石子是我當初在農戶手中買的,那也不能證明人就是我殺的,方才我已經說了,這石子已經被人贈與我那友人,跟我沒關係。”
王拱辰氣的鼻子都快冒煙。
沒想到郭中繼這麼嘴硬,都這麼說了,還一口咬定人不是他殺的。
李及之也希望王拱辰能一舉拿下郭中繼。
但顯然,郭中繼不是那麼好拿下的。
見李及之三人不說話,心慌慌的郭中繼又漸漸冷靜下來,就在他得意的想要露出嘲諷的笑意來,就見一道人影出現。
郭中繼轉頭,走進來的是顧卿爵。
他嘴角剛升起來的笑意漸漸消失,因為在顧卿爵身後,站著一個人,這個人就是他口中被贈與石頭的”友人”。
郭中繼:“……”
這個人就是他隨口胡謅的。
他與這個人並不是特別熟,就是在一次去江南巡視的時候認識的一個人,誰知道就這麼隨意說出來的人名,顧卿爵竟然找出來了。
郭中繼立刻反應過來。
顧卿爵的夫人瑞安郡主是方外之人,是修煉宗門的寵兒,只要有這麼一個人,她也許都能找出來。
就應該胡謅一個。
郭中繼被關進大牢,但他始終沒有交代為什麼要殺趙永泉,只說自己是看不慣這兩個人,就是想讓他們互相殘殺。
李及之當然不滿意這個結果。
郭中繼為什麼聯絡兗王,兗王又為什麼派出自己的心腹去兩廣,就為了找到郭中繼丟失的那顆石子。
兗王為什麼聽郭中繼的話?
反正李及之是不信郭中繼的說辭,看不慣趙永泉和嚴世子的做派,要為民除害才會動手。
只是賈顯那隻能審出郭中繼與兗王關係密切,時常有往來,至於他們在謀劃什麼,卻是閉口不說。
好似早就料到會有今日,想好這套說辭。
趙尚書對郭中繼的說辭氣憤不已,以他的腦子,自然也知道郭中繼殺他兒子沒有他說的那麼簡單,可這些他不想管,他只知道他兒子死了,是郭中繼殺的,叫著要郭中繼償命。
李及之可不想郭中繼就這麼死了,等審出郭中繼和兗王為什麼要殺趙永泉再處置也不遲。
李及之將審出的結果彙報給趙禎。
趙禎沒想到此事還牽扯到兗王,前任兗王將兗州治理的很好,兗州的百姓對兗王很敬重,可以說在兗州,兗王的話比他這個帝王的話還要管用。
現任兗王襲爵後這種現象越演越烈。
趙禎此前也擔心過。
不過這幾年,先後有趙允良和趙宗源之事,他對趙宗興的擔憂擱置一旁。
此時趙禎不得不懷疑,趙宗興會不會和趙允良跟趙宗源一樣,想要造反。
但若是造反,怎麼只殺一個紈絝?
這能掀起什麼浪來?
趙禎有這個懷疑,但沒有明面上讓李及之繼續查,而是暗地裡讓顧卿爵去兗州。
懷疑兗王有異心,趙禎心裡並不好過,從他登基到現在,造他反的臣子真不少,自己以前就這麼差勁,讓他們一個二個的都有異心。
趙禎鬱悶。
等過了元日,還是得御駕親征,讓他們看著自己是如何將燕雲十六州拿回來的。
此時離元日沒有幾天。
顧卿爵帶著妻兒低調的從顧府出發,不多時京都傳出顧大人在新年要來臨之際,竟然帶著妻兒去岳父岳母家過年,這也太寵瑞安郡主了。
這一時成為京都茶前飯後的談資。
有些人覺得顧卿爵父母已經不在,陪著妻兒去岳父家過年也並無不可,有些人則認為去妻子孃家不符合傳統,顧大人想必是被瑞安郡主逼迫的。
自母親和父親參與謀反一事,於家被抄家,於希月從高高在上的貴女成為艱難度日的平民,沒有一日不是在怨恨中渡過。
聽到百姓在議論顧卿爵和蘇亦欣的時候,眼底閃過惡毒的光。
她邊做著手中的活,邊說:“這位顧大人當然會跟著瑞安郡主去他岳父家過年,他一個窮書生,要不是娶到瑞安郡主,又怎麼能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位置,瑞安郡主有強大的孃家,自然是心氣高,竟是要自己的夫君陪著她回孃家過年,從古至今還是頭一回見。”
於希月恨他們二人。
被抄家的時候